1
何斐没有丝毫别扭，甚至自然而然轻车熟路地给我做好了一份早餐。
我喝着他给我热的牛奶，面前的煎蛋是漂亮的太阳型，蛋黄糯糯地流着心。
我想，我怎么就煎不出这么漂亮的蛋？
“谢谢你收留我。”何斐说，“这顿早餐当做是报答。”
我顿了下，说：“总不能看你冻死在外面。”
“是是是。”他笑了笑，“多谢哥哥救我狗命。”
2
除了恰到好处的疏离，何斐并没有对我流露出过多的情绪，仿佛他真的只是个刚搬来的住客，到邻居家吃一顿寻常的早饭，打听打听社区里的大小适宜。
他没有跟我谈论我们之间那些不愉快的过往，也没有急迫地想要侵入我在伦敦平淡如水的生活，反倒让我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心思过重，太过多虑。
这样的感觉，倒是也不坏。
3
我开始默许何斐出现在我日常生活的各个不起眼的角落，不再杯弓蛇影风声鹤唳，尝试用一颗平常心对待他。
冯斓再组局叫上我时，我也不再排斥跟何斐共处一室。
他也对我客客气气，始终保持着让我舒服的安全距离。
如果能这么一直相处下去，我觉得我跟何斐还能做回普通朋友。
4
散场时，出门碰到了宋河。
走廊灯光不是很明亮，我一时间没有认出这个人是谁，何斐就已经不动声色地挡在我身前了。
宋河反倒是先认出了我，他眼神刚一亮，就被何斐截住了视线。
宋河也不恼，抬手扶了扶鼻梁上斯斯文文的镜框，一双狐狸眼里含着笑意：“呦，您两位感情还挺好啊。”
我还没说话，何斐就已经开口：“不劳宋总费心。”
“嗨，何总看来是对我成见未消——不过您放心，我已经没兴趣了。”
宋河眼角含春地睨了他身边的男人一眼，面上止不住的笑意。
何斐身上竖起来的敌意略收了些，淡淡道：“原来宋总是下面那个么？”
“有句话怎么讲来着……大丈夫，能上能下……”他眼波流转，荡漾着十足的情意：“做人嘛，还是开心最重要。”
何斐道：“恭喜了。”
宋河身后那个男人凑近了些，搂住了他的腰，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宋河笑了笑，对何斐道：“不好意思，春宵苦短，就不奉陪了。”
5
有的人表面上看起来是个纯一，结果一转眼就暗地里做了零。
我看着他们俩并肩离开的背影，心想自己怎么就不能涨点志气，跟宋河学学，换一换上下？
我下意识地瞥了何斐一眼。
没想到他也正在看我。
我瞬间头皮发麻，像是被人窥探到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手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咳了一声，跟冯斓道别：“走了。”
“回去开慢点儿。”冯斓说，“你俩怎么不一起开车出来，住的那么近。”
我赶忙撇清关系：“不不不。”
冯斓颇为奇怪，“难道你们没住在一起？”
我头皮都要炸了：“你话说清楚……谁跟他住一起了？”
“我说你们住一个街区……”
我跟他算是扯不清楚了。
6
最后还是何斐解了围：“行，下次我蹭他的车来。”
冯斓笑嘻嘻：“行行行，下次再约！”
7
恩？
您们俩把我安排的害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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