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隔天，冯斓说跟何氏的合同已经签好了，问我要不要参加晚上的庆功宴。
我问他，以前那么多次签约怎么也不知道叫上我这个小股东？
冯斓说：“哈哈哈……何总要我叫上您。”
我说冯斓你跟何斐很熟吗？
冯斓尬笑半天，说何总人很仗义。
我算了算日子，好心道：“程浅快回来了……你低调点儿，别怪我没提醒你。”
冯斓不明所以。
2
庆功宴我到底是没去。
一想到要面对何斐那张让我爱恨交加的脸，我就坐立难安。
凌晨时候我正朦朦胧胧做着一个似真似幻的梦，像是落入一张柔软又温暖的网中，包裹在充盈着桑葚味道的温水里。
被子里太暖了。所以当门铃响起来的时候，我一瞬间恍如隔世，愣了几秒才从梦境中脱离出来。
我听着楼下催命一般的门铃声，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叹了口气。
大半夜的。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个时候，除了隔壁那个害人精，再也不会有别人来敲我家门。
3
我披上外衣下了楼，想看看他到底又想作什么妖。
开了门，却发现何斐一身酒气，靠着门廊睡着了。
4
他闭着眼睛蹙着眉头，俊朗的脸庞被冻得雪白，像个纯洁无害的瓷娃娃。
他安静的时候，总是会消退一身戾气，让人忘了他是个多么阴险狡诈的人。
我暗暗警告自己不要被表象所迷惑，打算撂下他不管，毕竟我不必要为他负责。
可是等我躺在床上准备重新入睡，他那张妖颜惑众的脸又止不住的在我脑子里飘来浮去，让我心神不宁，辗转反侧。
犹豫许久我最终还是认命地下了床，把人拖进了屋里——他这么睡在我门口，万一被冻坏了，岂不是要找我麻烦？
5
我叹了口气，把他弄到沙发上，把屋里的暖气开到最大。
看着他皱眉的样子，我动作不慎轻柔地帮他脱了外套和靴子，又从柜子里取了条毯子，扔在他身上。
想了想，还是伸手帮他掖了掖被角。
何斐轻轻哼了声，似乎很是不舒服。
他不会吐吧？我这地毯还挺贵的……哎，他很难受吗？怎么喝这么多……我怎么这么容易就让他进了我的屋子？等他醒了就让他走吧……
我胡乱地想着，何斐迷迷糊糊地睁了眼。
他似乎认出了我，又看的不是很真切，只是轻轻勾了勾唇角，闭眼像是回味了一会儿，貌似餍足地舒了口气。
6
看来他睡得还挺好……
我撇撇嘴，不知道自己在暗暗期待着什么。
我给冯斓发微信问他何斐怎么喝了这么多。半天也没有等到他的回复，怕不是也喝多了——毕竟何斐的酒量我也是见识过的。
何斐睡得不安生，迷糊着说自己头疼。
我无奈，只能给他冲了杯温热的蜂蜜水，缓声叫他起来喝了解酒。
何斐又睁了睁眼，低低喊了声“哥哥”。
我心中一跳，竟是我意料之外的慌乱。
我轻咳一声，耐心哄他：“喝了再睡。”
他顺着我的手，慢慢啜了几口，眼神却迷迷蒙蒙地锁在我的脸上。
像是落了星星。
7
我本想把杯子放回去，却被他轻轻拉着了衣角。
此时此刻，他身上完全摒弃了我记忆中的强势，在我面前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是我的错觉吗？还是他的演技精湛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8
我不知道。
我没有理会他的祈求和自己一瞬间的恍然。
我选择视而不见。
9
睡意正酣时被惊醒，我估计自己一时半刻是睡不着了，干脆拿了本书读起来，顺便守着他，以防他再难受。
守着守着，不知不觉地瞌睡过去。
有意识的时候，我正被何斐抱着。
一时间我没有反映过来自己在哪儿，现在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会被他抱着，甚至分不清十年前与现在，没认出这个是我十七岁的恋人何斐，还是专制暴戾的何总。
我跟他对视了几秒，看着他的眸子里染上惊讶、尴尬与不知所措的慌张，昨晚发生的事情才重新回到我的脑海里。
10
“你……”
我一句话还没说出口，何斐手一抖，直接把我扔在了他睡过的沙发上。
“不是……我不是想占你便宜，”何斐竟然在磕磕巴巴地辩解，“我是看你睡得不舒服……”
我被摔得不明所以，毯子上的薄荷味让我头脑发懵。
“咳，”我清了清嗓子，问他：“你酒醒了？”
他点点头，没说话，反倒是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神情有些不易察觉的委屈。
让他离开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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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的断更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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