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风宿郑重其事地说,“以后我们可能不会在见面了。”
这个突然的告别让执夷有些不知所措,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歪头问道:“你要去哪儿?”
“回到属于我的世界。”见执夷仍面有困惑之色,她继续解释道:“其实我不是风宿。上次风宿被望玄打伤后,荀荼就从凡界找到我来做她的替身,明天她就要出关,而我理应离开。”
“啊?”执夷的小胖爪抓紧袖子,向前微微探身,神情紧张地问:“没有转机了吗?”
风宿耸耸肩,想要装出一副释然的样子,可惜她笑得很勉强。
她尽力开解道:“我总归是要转世投胎的,总不能以一缕孤魂在六界飘来飘去的吧?”
执夷面露难色,突然灵光一现,他想起了望玄。
他跳下椅,拉着风宿的衣角,仰头问:“要不去问问望玄上君?也许他有办法。”
“不行!”
她好不容易才让望玄对“风宿”没那么讨厌,现在跑去告诉望玄,自己一直在骗他,说不准自己和风宿会被他一并人道毁灭。
“不是,我于神界来说,只是个过客,没必要强留在这儿。”她淡淡地笑着,抚上执夷圆嘟嘟的脸,“我之所以同你说这件事,不是想改变什么,而是怕到时候真的风宿回来了,和我现在大不同,你会蒙圈不适应。”
“但这件事你切勿和旁人提起,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有,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执夷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眼眶微红,问:“好,什么事?”
“明天我离开后,你去和望玄说明我的情况,让他不要再为难真正的风宿,他应该不会刁难你的。但如果是我去说,容易节外生枝。”
“好。”
执夷爽快应下。
……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暮色渐起,风宿告别执夷和千染,回了穷云殿。
夕阳如血,洒在空荡无人的院内,给万物镀上一层橘色,更添一份宁静幽远。
桌上的字条还在,也不知道望玄看了没。
不过就算自己离开了,他的生活也没什么改变吧?
风宿叹着气,在院内漫无目的地闲逛,昔日与望玄相处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行至合欢树下,脚下松软异常,她想起自己曾埋下的青梅酒。
等自己离开后,应该没人会知道它的存在了吧?
不,还有望玄知道,当日他是看着自己埋下的。
但依他的性子,恐怕是不会将这酒挖出来的。
与其让酒遗忘于世,在地底长眠,不如就让自己在今晚一醉方休。
想到这儿,风宿立即蹲下身,幻出一把小铁锹,哼哧哼哧地挖出两小坛,想了想,又埋回一坛。
小酒怡情,大酒伤身,万一醉得不省人事,耽误了明天的正事就不好了。
因为有前车之鉴,风宿怕自己再趁醉行凶,对望玄动手动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在院中下了禁锢咒,又用法阵封了自己灵力,确保万无一失。
这青梅酒酸酸甜甜,并不呛喉,很是解渴。
她一时没把持住,豪饮三杯,再倒酒时,手已微微发颤,眼神也渐渐迷离,脸上的红晕犹如天边晚霞,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透着少女般的娇羞。
不小会儿,坛中酒水渐少,青梅便从酒水中冒出了头。
圆月在不知不觉间升起,浮于暗云之上,不同于往日的皎洁,今夜的月色带红,是少见的血月。
醉眼朦胧间,风宿瞥见一袭黑衣,推门而进。
她甜甜一笑,挥挥手道:“望玄!”
远处的人明显一惊,在原地愣了片刻,才抬手结印。
他在干嘛?为什么要结印?
风宿揉着发胀的脑袋,撑桌起来,“你在干什么?”
可惜望玄没理会她,双手施法,沉默不语。
眼眸下垂时,她瞧见地上的咒文印,终于想起自己在院中设的结界,想必望玄刚才是在破自己的结界。
可自己的结界明明设在院外了啊?难道是醉糊涂,记错了?
还是,这个望玄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这个时候,她应该先跑为上,以免得罪了他,出现意外。
但如果是被自己幻想出来的人吓跑,她都看不起自己。
她从坛中倒出几颗青梅,自己咬了一颗,剩下的给望玄送去,探探虚实。
可惜,她喝得上头,脚步虚浮,绕了好几圈才走到望玄身前。
她微仰着头,凑近身子,盯着望玄干净利落的下颚线,伸出手道:“请你吃青梅,可甜了!”
眼前人下颚微收,蹙眉俯视身下的风宿,结印的手往自己身旁贴近,避免碰到对方。
风宿不曾注意他冷峻目光,低垂眼睑,缩回身子,嘀咕道:“不喜欢吃甜的?不像你啊,难道真的是我的幻觉?”
说完,她又咬了一口青梅,清脆爽口,但也酒香四溢,她醉得更迷糊了。
“你还在施法啊?我的结界真有那么难破吗?”
她盯着眼前结印的手,时快时慢,手势多变,一些手势她都没瞧见过。
这双手真好看啊!葱白如玉,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圆润,在飞速舞动时带出的层层幻影,令她眼花缭乱。
她看得头晕,叼住青梅,腾出左手,上下扑棱着,想控制住飞舞着的那双手,让自己好好观赏一番。
望玄侧身躲开,“别动!”
他的语速极快,酩酊大醉的风宿根本听不出他声音中的微微颤抖。
风宿咬下最后一口果肉,吐出果核,狡黠笑道:“嘿嘿!我偏动。”
音色奶凶奶凶的,倒不像雏鸟,更像是幼狐。
“滚!”
望玄好久没对她说过这句话了,竟该死的有些想念。
她昂起头,又贴近了些,眯着眼,凶道:“滚?滚什么啊?滚床单吗?”
我忍你很久了!就会吓唬我!哼!
望玄变幻的手一滞,左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皆向下弯,一上一下贴在胸口上,仿佛凝固般,只有食指指尖上淡淡金光隐约摇曳。
风宿盯着望玄微微翕动的双唇,那唇红润饱满,像是夏日里的冰西瓜瓤,她恨不得咬上一口。
体内的酒精推波助澜,她酒虫上脑,舔了下唇,踮起脚尖,凑上双唇。
瞬时冰冷的触感传来,她成功吻上了望玄!
与她体内的燥|热相反,望玄的唇冰冰凉凉的,同冰镇西瓜一样,而且那个西瓜一定是熟透了的,很甜,很软,甚至有沙沙的口感。
没错,她伸舌舔了一下,虽没撬开望玄的牙关,但她下齿咬了,留下淡淡齿痕,让粉唇更加鲜红。
而望玄的眸子比唇更红,似要滴血般,眉头紧紧蹙起,结印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
忽地两人周身皆是金光一现,在血月下神圣而庄严。
望玄紧闭的唇一松,微微张口,一条柔软小舌乘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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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宿:趁醉行凶,嘿嘿嘿!不过我这是绿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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