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佬都发话了,风宿哪敢拒绝,只能木着脸转身,乖巧着声问:“你想吃什么?”
合欢花像是通灵性般,只在望玄周身转悠,并未落在他身上,给冷月下的他再添一份朦胧。
“甜的就行。”
“好。”
果然兔子喜吃甜食。
风宿给他做了碗桂圆蛋茶,醇厚的红糖,甜如麦芽糖的桂圆,滑嫩的蛋白,流心的蛋黄,一切都是绝配。
她在宴席上吃得饱,到现在也不饿,所以只做了一人份给望玄,而她自己就趁着这段时间,把游昧赠的酒埋在合欢树下。
望玄身遭月华如霜,给他渡了层奶白色的光,神秘而宁远。
他坐在院中央的石桌上,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目光时不时地瞟向树下忙碌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待掩好最后一把泥土,风宿长吁一声,站起身,抖落身上的花絮。
她坐到望玄对面的石凳上,休整片刻。
此时的望玄正在仰头望月。
而风宿支着头,望着他。
只见他长眉微蹙,薄唇轻抿,双眸中含着淡淡的哀伤,和平日里的他南辕北辙。
明明是只兔子,怎么学狼望月呢?做事也是狠得不行,难道是披着兔皮的狼?
风宿暗自吐槽。
仿佛听见她心声般,望玄忽地侧头看向她,沉脸问:“你在看什么?”
风宿被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实话实说,更不能说馋你身子吧?
她思索须臾,才说:“我在想你的徒弟,瑶珞。”
望玄疑惑地转身,静听她的解释。
“她也许知道该怎么解红莲烈火。”
“为何?”
“因为她是碧漾潭的白莲啊!与地狱的浑浊池里的红莲烈火相克。”
风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几乎将自己都说信服了。
望玄的指尖轻敲石桌面,饶有兴味地问:“你从哪听来的?”
“淮邈帝幽说的啊,”她跟上望玄的节奏,指尖在桌面上敲打,“他说碧漾潭可解红莲烈火,所以我去碧漾潭看看,然后就遇到你了。”
说着,她悻悻地瞥了一眼望玄,希望对方能明白自己当初是无意打扰的。
“他叫你去洗澡的?”望玄挑眉问道,眸中喜怒未测。
风宿摇摇头,“那倒不是,是个意外。”
“红莲烈火是咒术,非外力能解,碧漾潭只是淮邈骗你的。”望玄轻笑道。
他的笑很淡,好似会被风一吹就散般。
风宿是第一次看他笑,不禁惊得愣神。
真好看啊!像初春刚化开的雪水,清澈透亮。
许久,她才回过神,慌忙应声,“哦哦,我也觉得他是在骗我,哪有白莲解红莲的呢?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疑难杂术了。”
“你为何这么执着解红莲烈火?”
望玄虽弯起唇角,但眉眼间却无笑意,纯黑的眸子似能看透世事万物般。
风宿被他盯得发毛,躲开他的视线,一双眼胡乱地四处瞟着,敷衍道:“就是在古籍上看到,觉得分外狠毒,所以多留意了些。”
显然对这番说辞存有怀疑,望玄依然紧盯着她,脸上的笑也神秘莫测。
“呃……”
风宿的指尖愈敲愈慢。
她在心中呐喊道:别再看我了!
可惜她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地缩了缩身子,支着头的手将脸挤得嘟起。
幸好,望玄没有探究到底的意思,看她始终不肯说出实情,也就不再勉强。
他缓慢转回了身,虚望着远处的假山。
终于还是捍卫住自己的马甲了。
风宿舒了一口浊气,望着月亮发呆。
鬼使神差般,她问道:“不知玄澄帝姬是个什么样的人?”
话一出口,她便吓得心跳一停。
风宿:我死了,自己作的,做替身竟敢问白月光是什么样的人。
果不其然,一道熟悉而冰冷的目光将她束缚。
她的脑飞速转动,脱口而出:“你可以不……”
“她是我的光。”
望玄淡漠的声音传来,悠远得像是穿越了万年的时光。
风宿:嗯?我活了?
不过救赎之光什么的,真的太没新意了吧?
“她像是暖春的落花,热烈而明媚。”
风宿:我没听错吧?望玄竟然说这种话?太诡异了!我该怎么接话?
还好,望玄也没想着让她接话。
他沉默了少顷,便撑着桌子起身,离开了西厢的院子。
“呼——”风宿拍着胸脯自言自语道,“叫你话多,差点自爆。”
今晚真的是太怪异了,特别是望玄,可究竟是那不对呢?
想了许久,风宿依然没得出答案。
月转星移,夜深人静,她拖着疲累的身子进屋睡觉。
今晚同雾白的一战,她着实伤了元气,累得不行。
翌日醒来时,已日上三竿。
风宿打开门,迎着阳光伸了个懒腰。
蓦地,身侧冒出一双白得如玉的手,掌风拂起她的刘海,掠过她的眼角。
她本能地后仰一躲,侧头望去,是望玄。
望玄的眼神坚定,但全然没有杀气。
她顿时睡意全无,边躲着望玄的攻击,边问:“你这是干什么?”
“教你。”
望玄出手快而狠,步步紧逼,几招之间便将风宿逼回屋内。
眼看就要被壁咚,风宿抓起墙边的装饰花瓶向望玄砸去,趁着对方侧身闪避的空档,她右脚一蹬,平地而起,翻身出屋。
她站在院中央的石桌旁,抬手结印时才发现体内灵力被封,连个火星子都凝不出。
“这是怎么回事?”她扬声问。
“肉|搏。”
说话间,望玄已闪身至她的身前。
肉|搏?可我会法术啊?我是个法师啊?用火球它不香吗?
风宿的速度和力量都弱于望玄,如今的她只能边战边退,每次擦着衣角堪堪避过袭击。
不多时,她被逼到假山边上。
身后石块林立,在疾速后退时,她一个不小心便被绊到。
出于本能的,她一把抓住望玄的手臂,借力起身。
哪知望玄不近人情如此,她刚弹回身,还未站稳,就被打开了手。
“啊——”
由着惯性,她的身子直直地倒向望玄。
望玄也是刚追身前来,脚下也不是很稳,一时间也随她齐齐倒下。
看着近在眼前的下颔,还有耳边不甚喧嚣的风声,风宿绝望地闭上了眼。
不过,没亲到嘴应该没事吧?
没事吧?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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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宿:呼——还好我长得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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