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别吓着人小姑娘！”卜瑜年拨开了的林飞飞的爪子，阻止她再一次去捏姜桃的小脸，无情道，“她是我学生的妹妹，就上次来医院的那个学生，彦祖见过。”
“哦，那个寸头？”沈彦祖恍然大悟，“他妹妹怎么这么可爱？这两兄妹的画风有点不太一样啊？”
卜瑜年无奈地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胡说八道，又低头温柔地对姜桃说：“别理他，这叔叔以前是说相声的。”
姜桃笑得像只小猫一样，捂着嘴不说话。
“吃糖吗？”一旁的林飞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翻出一块没拆过的巧克力，递给姜桃，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来，“你能不能吃这个呀？”
“你当逛动物园呢？”卜瑜年老妈子一样提醒道，“别胡乱给她塞吃的。”
林飞飞了然地点点头，正想把巧克力装回包里，姜桃却突然小声地说：“其实我、我可以给我哥......”
说完了又觉得不好意思，想起哥哥说过的，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姜桃低头扣着手指，只希望这个漂亮的姐姐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奈何漂亮姐姐林飞飞的耳朵特别好使：“啊——太贴心了！简直是小棉袄！我妈当初怎么不坚持一下，也给我生个妹妹呢？！”
她把巧克力塞到姜桃的手里：“来！拿着！送给你了！想给谁就给谁！不够了姐姐再去买！”
“你这么喜欢小孩儿，干脆自己生呗？”卜瑜年在一旁看乐了，笑着说，“改变你丁克主义的观念，生他个十个八个的。”
“首先，我现在单身，没对象！找谁生？自我受精吗？其次！十个八个？！你当我是母猪呢？！”林飞飞瞪他，“像你这种老男人根本就不懂，孩子这东西，永远是别人家的看着好，自己生的，就很没意思了。”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卜瑜年投降，“像林女士你这样的新时期妇女，思想觉悟高，我们这种老男人见识浅薄，惹不起惹不起。”
沈彦祖实在听不下去了：“你俩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收敛一点儿！有小朋友在！”
林飞飞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他们，低下头继续和姜桃说话：“妹妹我们叫你什么好呢？你住在哪个病房？姐姐没事的时候可以去找你玩。”
“叫我桃子吧，我哥就是这么叫我的，”姜桃把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我住在413，就是门口有好大一棵树的那个房间。”
“哎？老余在410，”林飞飞说着，转向卜瑜年和沈彦祖，“要不找医生申请一下，让老余转去413住吧？”
卜瑜年扶额：“林姐，咱能不要想到一出是一出吗？医院哪儿那么多空床位给你？你当住酒店啊？想换房间就换房间？”
“我觉得可以换，”沈彦祖说，“老余现在住的那个病房，昨天住进来一个老头，一股味道还打呼，老余跟我抱怨说他昨晚一晚上没睡着。”
“那就这么说定了，”差的就是一个正当理由，现在理由找到了，林飞飞立刻敲定了主意，背上包就要去找负责人，“我这就去和医院协商。”
住哪个病房都一样，反正余一现在没有话语权，全凭他们折腾，卜瑜年便由着他们去，低头问姜桃：“出来这么久了，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一会儿你家里人该担心了。”
姜桃点了点头，伸出小手自然而然地牵住了卜瑜年：“好，老师。”
“你叫我老师做什么？”卜瑜年好笑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瞎喊！跟你哥同辈了。”
“他有老师，我都没有老师，”姜桃失落地说，“哥哥的爸爸是我的爸爸，哥哥的妈妈也是我的妈妈，那哥哥的老师也是我的老师。”
“嗯，说的太有道理了，”卜瑜年失笑，向沈彦祖打了个招呼，牵着姜桃回病房，“不过不是好老师，是卜老师。”
“卜老师？是哪个卜老师？”姜桃问。
卜瑜年想了想：“就是‘萝卜’的那个‘卜’，你知道萝卜怎么写吗？”
“不知道，”姜桃诚实地摇摇头，“我还没有学认字。”
“没关系，”卜瑜年说，“我都成为你的老师了，以后肯定要教你认字啊，桃子这么聪明，一会儿就学会了。”
姜桃认真地点点头：“那除了认字，老师你还可以教我怎么讲故事吗？”
卜瑜年不解：“桃子为什么想学怎么讲故事啊？”
“因为我哥每次讲故事都讲不好，等我学会认字，会讲故事，就可以换成我讲给他听了。”姜桃笑着说。
“那多简单？”卜瑜年说，“我先给你讲故事，然后你再讲给他听，就行了呀。”
姜桃听了，喜笑颜开：“那你一定要多讲一点故事给我听啊！”
“没问题！”卜瑜年答应道。
413病房离手术室不远，走到病房门口，卜瑜年看了一眼这间病房，两张床只有一张是被人占了的，另外一张靠窗的床位空着，光线还不错，也挺干净的。
病房里没有人，看样子姜桃似乎是一个人留在医院，她的家人都不在，卜瑜年想起她经常提到姜渚，那平时照顾姜桃的，应该也就是她哥，可是她的父母在哪儿？这么小一个孩子生病住院，就没有其他人照顾她吗？
卜瑜年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没有问什么，只是把姜桃送到病房门口：“等我的朋友从手术室里出来了，老师就来教你认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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