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校长还是不肯接受：“校长，你不能这么惯着他们！现在十九班的主要问题，就是从上至下的松散，从老师到学生！非常缺乏纪律性！这就应该交给一个严格的老师去管理！卜瑜年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当班主任！”
“马校长，我的管理方式的确有很大的问题 ，而且年纪较轻，经验不足，在二中任职的四年时间里，只带过两个毕业班，和其他老师比起来，还有很多要改进的地方，”卜瑜年说，“但我带的两个班，从我接手的时候，学校估计的20%的毕业率，提升到了毕业时的100%，甚至还有两个学生从年级倒数考进了一本，年轻的班主任老师有管理上的通病，但你们总不能以偏概全，还是要从业绩来看能力，学校当初把十九班交给我，不就是因为看中了我的能力吗？”
马校长强行压制着火气：“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吗？！没有你，学校对你们那个垃圾班级就没办法了？！我告诉你卜瑜年！学校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解决现在的问题！不是非要你当班主任才行！”
卜瑜年安静地立在一处，眼观鼻鼻观心，没有接马校长的话。
“小马，哪儿来的那么大火气？”刘校长喝了一口茶，笑着拍了拍马校长的肩膀，“这个班不管是交给你还是交给我，都做不到小卜这个程度，何必这么逼迫年轻人？这个班级的管理难度非常大，有些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就让他再试试？啊？”
“校长！”马校长急切地说，“这事关系到学校的未来！他要是做不好、处理不好？怎么办？我们担不起这个损失！”
“那这样吧，”刘校长当起了和事佬，“咱们各自退一步，再给十九班安排一个副班主任，双管齐下，试试你的办法，也试试我的办法，顺便拴个保险扣，总不能出什么问题了吧？”
刘校长做出了妥协和让步，他一个副校长总不至于还继续咄咄逼人，抓着不放，马校长只好板着一张脸：“您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
卜瑜年在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气。
这件事情确定下来以后，学校对狠狠地抓了一把纪律，一改之前的松散作风，尤其是对十九班的监管，变得更为严厉，至于打架一事的后续，虽然没有开除姜渚和白浩然，但是记了他们的大过，在升旗仪式上进行通报批评，并且要求写检讨。
教导主任在这个班吃了亏之后，脸上的伤好几个星期都没好，他体胖但并不心宽，是个非常记仇且小肚鸡肠的人，时常在走廊上听到丁点儿的响动，不管是从哪儿发出来的，都是指名道姓，对着十九班破口大骂，以至于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十九班整个班都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怨声载道，哀鸿遍野。
且不论学校最近的一系列管制产生的外部压力，自从白浩然和姜渚的那一架之后，十九班内部的气氛也很僵，***瓦解的猝不及防，郝望北和徐淼想叫上两人一起去做点什么，基本是叫了一个，另一个就不见人影，绝对不会同时出现。
“今天我们还是老规矩，做完热身，再跑两圈，就各自自由活动。”体育老师整队完毕之后，拖长了声音说。
十九班的体育老师年纪大了，嗓子不好，便在脖子上戴了一个荧光绿的口哨，靠吹口哨代替口令。
郝望北和徐淼站在白浩然和姜渚之间，郝望北和徐淼交换了一个眼神，转头小声问姜渚：“姜哥，一会儿去打球吗？”
姜渚篮球打得不错，就是不太会配合队友，属于一个人可以压制对方所有人的那种，但续航力不强，一会儿就得累趴下，郝望北作为一名专业球员，是不太喜欢和姜渚一起打球的，可是最近特殊时期，气氛这么僵化下去也不太好处理，才和徐淼商量出这么个主意。
姜渚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白浩然，又看了看郝望北和徐淼，问：“你不是不乐意跟我一起打球吗？”
“偶尔打一下增进兄弟感情还是可以有的，”郝望北说，“一句话，去不去？”
“去，”姜渚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一会儿要我传球，不要用眼神示意，领悟不了。”
“那是当然！”郝望北拍着胸脯承诺，“再说了，我们这种默契，根本不需要交流！”
徐淼留了一只耳朵听着，见姜渚答应了，赶紧用胳膊肘撞了撞白浩然：“老白，打球，去吗？”
白浩然正跟着节奏做伸展运动，没注意听，给他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什么？”
“打球！”徐淼提高了声音，结果没控制住，声音太大，被姜渚给听到了。
姜渚神色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转头面无表情得对郝望北说：“突然不舒服，不想去了。”
那边的白浩然在这个问题上倒是跟他充满了默契：“伤没好，不适合剧烈运动。”
于是郝望北和徐淼策划了很久的友谊赛，小球带动大球的和好运动，因为两个主角的缺席，就这么泡汤了。
徐淼蹲在跑道边上，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他俩这是干嘛啊？！打一架就算了！还他妈冷战！娘们唧唧的！”
“谁说不是呢？”郝望北跟他蹲到一块儿，“你知道他俩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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