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两仪生
渐渐深入，清脆的水滴声和成一道婉转悠扬的乐曲，更有一种奇异的气息迎面而来，东方不败顿觉百脉通畅，受损严重的经脉中好似多了一股生机。
不知什么时候苏如墨收了珠子，然通道内依旧明亮如昔，隐有火光从里面传出来。
“这景可合东方心意？”苏如墨折下一朵花递向插在东方不败的发间。
眼前之景于见多识广的东方不败而言也算得上是绝景：地上开满了同色的花，通体透明呈冰蓝色，仿若冰雕玉琢，而花瓣上却有少许晕开的火红色，一眼望去好似一团在冰上滚滚燃烧的火焰。
“这是什么花？”幽水深眸中印满了眼前之景。
而苏如墨眼中之景全是他脸上慢慢浮现的一抹极为纯粹的笑意，嘴角的笑容是他都未察觉的柔和，“鸢泗。”
“为何？”花名也很陌生，“莫非也是你随口取下的？”
苏如墨解释道：“我曾查过古籍也没发现任何关于它的线索。”鸢为恶鸟，暴躁易怒，犹如一团火，近则灼人，却又执着异常，故名“鸢泗”。后面这句话苏如墨没有道出。
东方不败琢磨片刻，“若为‘鸢泗’，倒也极为相符。”
方才全副心思都在鸢泗之上，穿过花丛，东方不败才发现花丛后有十几节石阶，浸在岩浆之中，岩浆正在翻滚，周围的气温却没有明显的变化，踏上石阶，脚下也没有灼热之感，甚为奇异。
石阶之上是个圆台，圆台边缘也盛开着鸢泗，不时有水滴打在花瓣上溅到岩浆之中发出“呲呲”的声音，甚至东方不败步到圆台之上时头顶瞬间袭来一点凉意。除此之外，圆台之上便是一片荒芜，连碎石也寻不得。
苏如墨拥着东方不败走得缓慢，任东方不败细细打量周围，慢慢将四周之景收入眼底，走至圆台中央停了下来，将东方不败拂过眉间的碎发拨到耳后，“最后之景。”尾音上挑，唇角微勾。
圆台中央是一潭清澈透亮的水，水面白息袅袅氤氲，与初见之景相比着实没什么看头，不过东方不败绝然不信苏如墨带自己来看的最后一景如此平常，此中定有玄机，便不开口等着苏如墨继续缓缓道来。
“这潭水神奇的很，冰火两仪相生，处在其中那可谓是冰火两重天，却不伤人表面，潭水之气游入经脉虽然痛苦，但若是挨过来必然有偌大的好处。”苏如墨说至此处深深看了眼东方不败，“东方若是在其中泡上一泡，离开梅庄便指日可待了。”
“你带我来这的目的。”若仅为让他有机会杀了对方离开梅庄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不。”语气断然决绝。
东方不败见他这般直接不免有些怔愣，继而苏如墨温柔到让人沉溺的低喃在耳边回荡。
“如墨想要东方的心。”
“哦？”东方不败第一次主动靠近苏如墨，如玉双臂缠在苏如墨的颈间，凤眼微挑，朱唇微张，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吐气如兰地道：“若本座现在告诉你，你可会相信。”声线不似男子般低沉，恍若涓流细吟。
妖娆诱惑。见之不忘。
“扑通……”是苏如墨被推进潭水之中的声音。
东方不败蹲在潭水边，声色冷厉：“这是本座给你的教训。”红唇上扬，笑意张扬而放肆，精致的眉眼间喜悦毫不掩饰。虽然付出了些代价，不过能见他这般狼狈也是值得的。
苏如墨神色自若的浸在水中，水滴从清俊的眉眼间滑过，衣衫尽湿，姿态优雅不减分毫，“如墨很喜欢东方的亲近呢！”更喜欢他肆意张扬的笑容，那时候他的眸子明亮的诱人。
东方不败听罢冷哼一声：“这潭水的滋味如何？”
“东方下来便知。”那滋味他十几年前便尝尽了，“东方只管解了狐裘下来，外面天寒。”
掬起一把池水，果然瞬间体内便多了两股气流，一极寒一极热，冰火交织不断冲击着他本就十分脆弱的经脉。
“唔……”从东方不败唇边溢出的声音有些颤抖。
池水只片刻便从指缝间溢尽，时间虽短，然这每分每秒东方不败却仿佛从针尖上滚过，疼痛欲裂，奇怪的是经脉并没有被摧毁。
“疼？”潭水如今对他没有什么作用，疼痛也是十分久远的记忆，模模糊糊，他都快忘记了。
粉嫩的唇瓣上多了一道月牙印痕，好像上次见他酣眠时唇上也有这痕迹。
东方不败没有回答，脱落狐裘在脚下堆成一团，白绒绒的，裸露的脚背因为长期藏在鞋中白皙的近乎透明，脚趾莹润中透着淡粉……苏如墨伸手牵过东方不败，将他引至潭中被水覆盖的一个石台上去。
一入水中他所有的重量都不得不依附于苏如墨，这次的痛比方才的痛还要剧烈万分，他所有的心思都被冰火之气的泵乱夺去，唇瓣抿得近乎成一条直线，呼痛声仍无法避免的从唇边溢出，他全然没发现受损的经脉在一股突现的生机中逐渐被修复，甚至比之前的都要有韧性。
苏如墨无法，只能将他紧紧拥着，右手无意识地像平时为锦球顺毛一般摩擦着东方不败的背。
“都疼成这般了你都不知道喊出来吗？”看着东方不败唇上因用力过度磨出来的血迹苏如墨有些气急败坏，幽黑的瞳眸中掠出一道红芒，慢慢扩散，整个眸子被染上了血色，心中的嗜血之意无限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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