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不经意的一瞥，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反射出柔和的金属光泽。
“你结婚了？”
空言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点点头，“嗯。”
“对方是什么人？”
空言一时语塞。
卡卡西探究地看着她，“不能说吗？”
“不是不能说……对方是，六代目火影。”空言纠结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最适合的回答。话音刚落，卡卡西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直直地看着她，“居然是六代目——那一定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空言微笑着没说话。
“不过短短十二年间就换了两位火影，看来忍界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六代目火影——是个怎样的人？”
“他……对待工作很认真很负责，虽然偶尔会偷懒让辅佐官到处找。”空言看着面前的人，脑海中勾勒出他十二年后的模样，笑容越发温和，“在五代目病重的时候曾是下一届火影的人选，但是五代目大人顽强地挺了过来，虽然没有成为火影，但是也是大家心目中所认可的下一任火影。在忍界动乱平息之后，他接任了六代目的位置。虽然没有初代目那样绝对的实力和响亮的名号，但是确是大家都认可的人。”
卡卡西看着面前年轻的女人娓娓道来，她眉眼精致动人，笑起来的时候整颗心都不由得跟着温暖起来。没有年轻人的浮躁，气质沉稳认真，美好的令人心动。
卡卡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纵然外貌有所改变，但是她依旧是空言。他确定刚才的悸动是出于本能，但是对象竟然是一个不该心动的人。旗木卡卡西对待自己从来都是客观而理性的，正如他对待每一场战斗一样。但是从刚才见到二十四岁的空言之后，那颗沉寂许久的心突然悸动，并且由此一发不可收拾。
也许是年龄相似的缘故。
成年后的空言给他的第一感觉非常舒服，温和如水，不卑不亢。蓝色的眼睛里少了十二岁的稚嫩，多了一份沉稳和温柔。但是从言行来看又十分简洁利落，举手投足间体现了出色忍者的姿态。
每一个微笑，每一次抬手，甚至是她眨动的金色睫毛都无比精准地戳中了卡卡西沉寂了二十六年的心。他第一次在一个女性面前强装镇定，却又忍不住期盼对方下一次开口时悦耳的嗓音。
空言也在努力克制自己的心跳。
再一次面对青年时期的爱人，年少时所有美好的记忆都翻涌上脑海。面前年轻男人的每一个动作都带动了内心深处十二岁时的记忆。怀念，感激，暗恋，一切涌动的情感将她淹没。
“看你这身衣服，似乎不是木叶的服制。”
“六代目继任之后所有中上忍的制服都经过改良，这是改良之后的样式。”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空言笑了笑，“我目前隶属于火影直属部队，担任木叶精英上忍，同时兼任时空间忍术研发部门主任，有时候也会去忍者学校给孩子们上课。”
卡卡西良久没有说话，空言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或许是可以理解的吧，在下忍时期她明明还是个拖后腿的吊车尾，就连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能有今天。
卡卡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真的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成为了精英上忍。”
“这么多年多亏了老师您的教导。”空言微微有些哽咽，“还有阿斯玛老师，雷同老师和玄间老师，我真的很感激他们。”
他们聊了很久，从各自的生活一直到忍术心得，从政治局势到知识传授，越往后卡卡西越有一种找到知音的感慨，甚至在有些话题中空言的结论是他令他耳目一新的深刻见解。
卡卡西开始感到困惑，两人之间的年龄鸿沟被这跨越的十二年模糊，他发现这个昔日最不起眼的学生深深地吸引了他。明明知道这是禁忌的情感，但是旗木卡卡西是凡人，没有人可以做到不被心仪的事物吸引。
他们一直聊到深夜，意识到太晚了，卡卡西主动将卧室让出来，自己睡在客厅里。
在互道晚安的时候，空言穿着她不合身的男士睡衣，即使将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却依然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卡卡西注意到她脖子的一侧有一道已经愈合的疤痕，颜色很淡却依然看得出来当时划过皮肤的利器有多么锋利。脖颈是人类最脆弱的部位，她当时的情况一定非常危急，能挺过来简直是万幸。
那一刻一种叫做心酸的情感占据了他的内心。
如果陪伴在她身边，他至少会竭尽全力保护她的安全。
空言轻轻合上房门，那一刻鼻尖萦绕的全是熟悉的气息。婚后的每一个夜晚，她都在男人温暖的怀抱中入睡，闻到的就是这样令人安心的气息。
但是今天一个人的夜晚让她感到特别煎熬。青年时期的丈夫与她一门之隔，明明可以留在他身边，但是空言必须尽力克制自己内心追求怀抱的冲动。
她将手心贴在门板上，直到冰凉的木板变得温热，她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卡卡西是被轻微的声响惊醒的，他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微亮的天色将房间印成青色。厨房里有金色的背影一闪而过，空言来回忙活着什么，金色的发尾随着身体晃动而摇曳。卡卡西踩着脱鞋走到厨房门边，空言回过身无比自然地递给他一杯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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