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我那么长时间，出来吧。”
空言犹豫了一下，从墙角的阴影中走出来。
“既没有隐藏气息也没有偷袭，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空言叹了口气，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她走到路灯下，待卡卡西看清她的长相，男人一愣，“你是——空言？”
空言却是很意外，“卡卡西老师，你能认出我？”
她知道自己和十二岁时候的样子完全不同，鸣人跟随自来也修行三年回来时已经完全认不出自己，即使五官相像，不仔细看的话就是两个人。但是没见过长大后自己的卡卡西能一眼就认出来的确另她十分意外。
“想向我展示新学的变身术吗？”
空言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绞尽脑汁半天还是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卡卡西老师，你会相信我吗？”
卡卡西默默地看着她，两个人站在路灯下很久，空言一边尽量简略地描述事情经过，一边低着头不敢去看卡卡西的表情。当空言说完之后两人之间沉默了很久，最终卡卡西叹息一声打破寂静。
“现在有去的地方吗？”
空言摇摇头，男人摸了一下后脑，转身旋开公寓的门，淡淡道，“如果实在没地方去，就先在我家住一晚吧。”
空言好奇道，“老师你真的相信我说的话吗？”
“虽然有变化，但是无论有怎样的改变，你身上的某些特质是不会变的。”男人微微笑道，“只要你是空言，无论是十二岁还是二十四岁，我都相信你不会做危害木叶的事。”
空言睁大眼睛，那一刻整颗心猛地紧缩了一下。
卡卡西打开灯，不算大的单身公寓立刻被照亮，虽然不是想象中的仅仅有条，但是对于男人来说已经算是整洁的了。四处充满着属于男人的生活气息，空言小心翼翼地在玄关处脱鞋，卡卡西走进房间随手收拾了挂在椅背上的衣服，将买的秋刀鱼放到厨房。
空言四处环顾了一下整间房子，依稀记得在宇智波鼬回村那次卡卡西与之交战受伤，自己为了照顾他曾经来过几次，但是如今还是第一次仔细地看卡卡西的家。
“随便坐，吃饭了吗？”
“嗯，在丸子店吃的。”空言在矮桌前坐下，卡卡西端着盘子和清酒来到桌边，“你说你现在是二十四岁？”
“对。”
男人略微惊讶，“十年后的时空间忍术已经研发到这种地步了吗。”
“其实我也是无意中启动这个忍术的。”空言叹了口气，“在整理我父亲的遗物的时候，我找到了他研发的卷轴，当时什么都没有发生，结果没想到一觉醒来就回到了十二年前。”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你父亲的事了……”卡卡西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中忍考试之后。”空言坦率地笑了笑，对于她来说特殊的身世已经不会影响到她的生活，虽然迷茫过愤怒过，但是她最终还是选择原谅和回家，“木叶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我永远都不会背弃它。”
卡卡西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多说，“这样也好。”
空言凝视着卡卡西二十六岁时年轻的面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在发呆。虽然外貌上没有太多的改变，但是十二年前的卡卡西与十二年后相比，没有那么沉稳淡然，但是却有另一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气息。
空言现在可以肯定，她爱的就是旗木卡卡西这个人，与年龄无关。无论是身为师长的包容还是身为丈夫的体贴，她永远能感受到来自他如兄如父的关怀，让她倍感温暖。
“说说吧。”卡卡西在她面前倒满一小杯清酒，“既然成年了，就陪我喝一杯。和我说说以后的事。”
空言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对不起卡卡西老师，我不能做任何可能改变未来走向的事。因为一旦说了，你会竭尽全力去挽救和弥补，我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这么说，看来木叶是出事了。”
空言看着神色平静的男人，忽然觉得倍感酸楚。亲身经历过第四次忍者大战的残酷，她至今仍然觉得悲凉。那些鲜活的生命转瞬消逝，爆裂的巨响，拼尽全力却无可奈何的无力感，每每想到这一切都使她更加渴望和平。
当宇智波带土摘下面具的一刻，卡卡西悲痛欲绝的表情依旧记忆犹新。男人之间的羁绊，有时候即使心在滴血，却依旧抱着杀死对方的决心。空言终于看懂了宇智波佐助和旋涡鸣人，也终于明白了旗木卡卡西多年隐藏内心的无助和凄凉。
空言将清酒递到唇边，嘴唇贴着冰凉的酒器，内心有些酸涩，“我能说的就是木叶将会遭遇一场浩劫，在这之后，忍界也会翻天地覆。但是幸运的是我们挺过来了，我所生活的那个时代是前所未有的和平。”
卡卡西看着她，放下了酒杯，“只能说这么多吗？”
“我很抱歉。”
“你来看我，是不是说明我已经死了？”
空言笑了，“老师和大家一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卡卡西也笑了，“敬十二年后还活着的我。”
空言微微侧过脸，小心擦拭掉眼角的湿润。他们都心知肚明，有战争就会有牺牲。即使身为忍者对生死早已习以为常，但身边的同伴离去同样是令人悲痛的事。他幸运地活了下来，但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这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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