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丑得人眼睛疼。
他兴致缺缺地又把游戏关了，躺在床上开始琢磨回家之后的事。
这几年陈远没少算计他的东西。
手机短信隔三差五收到的转账信息，银行卡上越来越少的数字，如今他手里唯一一张能支撑生活的卡，也只剩下五位数了。
季泽从小对钱没什么概念，但是他也不是傻子，陈远从卡上划走的明着就有几十万，更别提那些他看都没看到过的乱七八糟的存款。如今他唯一能留着攥在手里的，就只剩下不动产和那几百万的保险赔付存折……
头顶的灯熄灭，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季泽眼睛有片刻的不适。
支离破碎的画面走马灯一样从眼前闪过，快得让人抓不住，伴随着的是越发明显的头疼。他按着太阳穴，从枕头下摸出药瓶，悄悄地倒两片在手心，就着口水咽了下去，强迫自己入睡。
剩下的那些东西，他永远都不会动，更不会允许别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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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考试按部就班地进行，最后一天下午的两科分别是历史和地理，一般到了这个时间，大家都是心浮气躁，满脑子装得都是“回家”和“考完去哪high”，鲜少有人能坐得住。
尤其是季泽在的这个考场——聚集了四中倒数中的“精英”场，历史考到一半，就已经有几个人蠢蠢欲动了。
他们水平都差不多，抄不抄的对分数基本没什么影响，监考老师也懒得管了，就只是趴在讲台桌上盯着后黑板发呆。
季泽飞快地蒙完选择填空，感觉有点无聊，把大题随便写了几个字，让答题卡不至于看上去太空，然后懒洋洋地举手，“老师，我要去厕所。”
监考老师眼睛都没动，手指在讲台桌上点了点，“答题卡放这儿。”
季泽晃晃悠地交卷出了教室。
整个校园都十分安静。
季泽出了门，四下看了看，直接顺着楼梯下了楼。
二楼没有考场，都是空教室，不会有人来，所以在这里季泽可以自由活动，只要不破门拆房，没人会注意到他。
他走了两步，到第一间教室正对面的窗前，单手撑着窗台，轻轻一跃整个人坐了上去，背靠墙沿，长腿一伸，填满了整个窗台。他的目光透过干净透亮的窗户，悠悠荡荡地飘向远处的天空。
窗前有棵高大的松树，正好给他挡住了一部分刺眼的阳光，太阳只能照到他膝盖以下的部分。天蓝蓝的，还飘着几朵云，蓬松的感觉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棉花糖。
季泽看了一会儿，手在兜里摸了摸，掏出一沓细长的星星纸，开始慢条斯理地叠星星。
他叠得很快，一颗也就几十秒，没一会儿，窗台边就堆了一小摊星星堆，那一沓纸条也越来越薄。
等全都叠完之后，季泽看着那在太阳底下亮闪闪的小东西，脸上露出了微笑。
向南说得对，他确实挺喜欢这些小姑娘们玩的东西的。
背后突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懊恼的低声咒骂，由远及近。季泽吓了一跳，一把抓起自己的“成果们”塞进兜里，正犹豫着要不要躲一下，就看见一个男人湿着头发，身上的水汽格外明显，从他面前飞快地走过，好像完全没看见他这个人一样。
这背影有几分眼熟。
季泽正犹豫着要不要叫人，嘴巴却比大脑抢先一步，喊了一声：“宋老师？”
男人的步子一下来了个急刹车，停住了。
宋西辞转过身，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干净的面颊上全是水珠，还在顺着下巴往下滴，鼻梁上眼镜也不在了，这让他只能眯着眼睛看人，平时冷静沉稳的眼神突然掺杂了几分迷茫。
季泽干脆利落地从窗台上跳下来，几步走到宋西辞面前。
宋西辞：“你怎么在这儿？”
季泽：“你怎么了？”
俩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宋西辞黑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季泽，表情已经从刚才的怔愣转变为严肃。
季泽抓抓头发，“我提前交卷了……你这是怎么弄的？”
宋西辞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叹气道：“洗手台水管炸了。”
“二楼的也坏了？”季泽惊讶地说。
“对啊，”宋西辞又拿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我刚想洗个手就……唉不说了，我得回办公室换衣服去，一会儿还有监场呢。”
季泽这才注意到宋西辞那比平时浅了几分的白T恤，背面还好，正面全都湿透了，全都糊在身上，透明得甚至能看到精于锻炼而姣好的肌肉线条，目测还有腹肌。
妈的……
季泽瞬间有点颓败感。
平时他看宋西辞顶着那么张柔柔弱弱的脸，再加上瘦巴巴的体型，风一吹就能倒似的，没想到衣服底下这么有料。
男人嘛，看到比自己身材好的，本能地就会嫉妒。
更何况这人长得还比他好看。
有没有天理了还？
“你也赶紧回教室，谁允许你出来的？还提前交卷，写完了就好好检查，不会也要认真做，这都没到时间呢，一点纪律都没有！前天还说你最近状态不错，这刚好两天又原形毕露了是吧……”宋西辞突然看到季泽盯着自己，看得他有些发毛，“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嫉妒心作祟，再加上宋西辞喋喋不休的唠叨让人耳朵根子起茧，季泽装孙子一样躲了宋西辞半个多月，如今被这三言两语一教育，突然找回了久违的想要怼他两句的冲动。
而且还要怼得不卑不亢，一语致胜，才能把这口闷在胸口许久的气吐出来。
所以要怎么做呢？
季泽脑海中灵光一闪，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唇角一勾，眉梢一吊，笑容平白添了几分邪气，“宋老师……你露点了。”
说完，他还用手戳了戳那衣服下面若隐若现的小突起。
宋西辞冷淡白皙的面色瞬间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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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小季同学是个隐形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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