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烫，加了一点红豆和糖，熬得软糯香甜，入口即化。
他有些不自然地端过他手里的陶瓷碗，正好触碰到他的指尖，烫的顾宜然猝不及防，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牧九怕他端不稳，握住他的手扶住他，好像是在嘱咐粗心大意的孩子，带着一点无奈道：“小心一点。”
！！！
顾宜然呼吸一滞，差点以为自己又要犯病了。
他伸出另一只手握紧碗身，回避着他的眼神，说到：“好的好的，谢谢，谢谢。”
“没事。”牧九笑着说。
出了这个小插曲，一碗粥喝的顾宜然不太自在，他把空了的碗放在床头柜上，夸赞：“好喝！原来牧医生的手艺这么好啊。”
牧九给他递了张纸巾，道：“你喜欢就好。”
然后，两个人均是无言。
牧九默默斟酌一番，看向他，正想开口，却见顾宜然蓦然抬头，望进他的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似乎很紧张。
他收回自己想问的话，耐心等待顾宜然的反应，过了一会儿，眼前的人好像终于下定决心，道：“牧医生，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预约的那次心理咨询？”
“嗯，记得。”
“其实……其实我的精神上确实存在一些困扰，原本想要求助，但是后来又没狠下心来面对，所以逃避了你的问题。”
“但是！”顾宜然握紧双手来给自己打气，“我现在决定了，不能这样得过且过，我想，我想开始系统的治疗。”
牧九目光微动，只觉得此刻他的眼睛很亮，灿若北辰。
他隐隐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顾宜然比他想象的要坚强勇敢一些。
“好的。”牧九笑起来。
顾宜然见他笑了，仿佛受到了鼓励，紧张得情绪稍稍缓和了一点，他深呼吸一口气，问：“那，那我可以预约你做主治医师吗？如果是熟悉的人，我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牧九一愣，良久，他摇摇头，缓慢说到：“对不起，我恐怕不能担任你的咨询师。”
这下轮到顾宜然愣住了：“啊……为，为什么？”
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吓得脸色有些发白，他惊恐地问：“难不成……我的病已经严重到连你也束手无策了吗？”
牧九被他奇葩的想法给逗笑了，温声解释道：“不是，你别多想，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从事的这个行业有自己的职业道德和职业规范，并不赞成为自己熟识的人做心理咨询工作，也最好不要和病人有超过医生和患者的关系存在。而且在我看来，如果一开始就对我的病人抱有恻隐心，并不利于我进行理智客观的分析和判断，对于病人来说也是不负责任的体现。”
牧九停下来，缓缓说道：“而很显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已经没办法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面对你的问题了。”
也许是职业病的缘故，从第一次在心理咨询室见到他时，他就已经开始隐隐担心着顾宜然的状况，这种情绪，在知道他服用抗抑郁药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而在今天见到他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模样时，那种心慌感更是告诉他自己，他已经没办将他看成一名普通的患者。
这种比普通人更亲密一点的关系，大概就是朋友了。
顾宜然渐渐明白了牧九的意思，原来，在他心里，他们已经是朋友了啊。
他好像很少拥有过朋友。
这种再次被承认的感觉很奇妙，满足感一丝一丝蔓延至心底，慢慢地渗透进来。
有点开心呢。
但牧九拒绝了治疗，他还是有些失落，又怕给他造成负担，努力地笑着说：“啊……这样也对，不好意思啊，是我为难你了，那我去找其他医生。”
“说什么为难？我只是说不做你的主治医师而已，但我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朋友啊。如果你愿意，有任何困扰或者难题都可以想我倾诉，这样反而更轻松一点，不是吗？”
“比起医生，我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更自在一点的身份陪伴。”牧九轻易看出他的失望，温声安抚道。
闻言，顾宜然眼睛一亮，抬头和牧九对视。
他的心跳好像有一些加快了。
“那好啊，谢谢你。”良久，他笑起来，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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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三次元有些事……所以明天晚上可能会赶不及更新哦⊙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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