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口中的很快,确实是快,次日他便摸到我房中来。
好好的魔宫之主,偏偏做成了梁上君子。
魔尊来时,我方沐浴完毕,只披了件外袍,头发披散为束,披散在肩头,我手捧一本闲书,靠在榻上,懒洋洋的翻阅,修炼因为心境遇到瓶颈,为避免走火入魔,我减少了修行的时间,转而稳固心境。
我合上书页,搁置一旁,挑眉道:“魔尊大驾,有何贵干?”
魔尊打断了我,道:“宴黎,我的名字。”
答非所问。
这种自说自话的人我见多了,虽然不能理解他们的思维,倒也算是摸索出一套应对之法了。
我将斜放的腿收回,赤裸的足被垂地的衣摆遮挡,拢好微敞的衣襟,道:“宴黎阁下,有何贵干。”
魔尊抬手扔下一个隔音咒,道:“别这么紧张,我是来帮你的。”
他道:“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我也知道你不愿意嫁给鹤崇。”
“我可以帮你。”
空气陷入了沉默。
我垂下眼眸,掩去慢慢冷去的眼神。
天下不会又免费的午餐,更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我需要付出什么?”
“你会知道的。”
手握成拳头又松开,“我不想知道,也不需要你的帮助。”
“那你想和鹤崇结契?一生绑定?”
我冷了脸,“我们如何,与你何干?”
“你真的甘心?”魔尊蛊惑道。
我是不甘心,可那也不是我去与魔修合作的理由,我再如何自私自利,也不愿因此不择手段。
但我也无法拒绝。
我收回打量魔尊的视线,心说,不论我答应与否,他都能把我牵扯其中,一如当年。
从我被诬陷偷盗圣物起,再到被迫离宗,这里面都有魔修的身影。
午夜梦回,我总是会问为何是我。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从来不是我,我只是一个替人顶灾的倒霉蛋罢了,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若是不幸亡故,那也是我自己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那么。”
我的沉默使魔尊更为笃定,他稳操胜券的笑了。
魔尊走到我身前,撩起我一缕垂落的发,“合作愉快。”
*
随着婚期日益接近,我愈发坐立难安,终日惶惶不安,莫名心悸,不过几日便消瘦的厉害,我甚至心烦意乱到练剑时割伤了自己,鹤崇来时我的伤口已经上过药粉,包扎完毕,他不知我为何郁郁寡欢,便问:“缘何焦虑”
通过一次次的试探,如今的我已逐渐摸清鹤崇的底线,只要我想,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争端。
故而我们之间的关系一时间不复原本的剑拔弩张,鹤崇不知缘由,只以为我改变心意,重新开始夜间留宿,这让我不甚烦恼,好在没几日他又搬了出去,结契之前不宜同房的规矩,真是帮了大忙。
虽不能同房,鹤崇平日的亲密举动却多了不少,这也就罢了,他甚至还替我采来魔界情人定情的花。
若他只是我的师尊那该多好。
若那些事从未发生过,那该多好……
他不愿做我的师尊。
他从来不是我的师尊。
我牵强一笑,道:“只是有些闷了,” 我知鹤崇定不会准许我离开魔宫,又道:“我随便逛逛,散散心就可以了。”
鹤崇便信以为真,他本要陪同左右,我见他便心生厌烦,如何能肯,便找了个由头将他支走。
鹤崇一走,我便失去掩饰的兴致,漫无目的走了走,便心生疲惫无意再逛,于是便踱着步子往回走。
将至未至之际,我远远听到我的院中传来一道尖利的女声,我脚步一顿,从中听出几分耳熟,便快步走近,问道:“何事喧哗?”
却见院中熙熙攘攘挤了一堆魔卫,我的侍女在一旁看热闹。
“公子。”魔卫见我来纷纷行礼。
“发生什么事?”我问道,打量被魔卫制住的女修。
那女修受了伤,被一干魔卫用魔气压制,原是无力的垂着头,听到我的声音,猛的抬起头来,她面染血污,云鬓散乱,唯独一双美目凌厉非常,像是一瞬间迸发了无限恨意。
“是你!居然是你!果然是你!”她恨恨瞪我,开始剧烈的挣扎。
我这才认出眼前的女修是碧彤,她为何会在这?
身为无极宗掌门独女的碧彤为何会出现在魔尊的魔宫,而且还如此狼狈?
“?”我示意魔卫退开,魔卫让出一条通道,我走上前去。
碧彤冷笑连连,道:“看来他们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我更觉莫名其妙。
她似乎比以前还要不可理喻。
一名看起来像是掌事的魔卫解释到:“禀公子,此女乃道修派遣的奸细,魔尊顾念其与公子皆为道修出身,特带来由公子处置,以儆效尤。”
魔尊宴黎,还真是不遗余力要拖我入魔啊。
碧彤闻言,面露讥讽,一副你还有什么话说的神情:“你还真是自甘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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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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