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无故失踪的这两个月,画室的生意清冷了不少,几乎门可罗雀。经纪人安慰我,没事儿,慢慢来,过一阵子就好了。
我倒是没觉得有多难过。
我现在迫切需要的是一个能给我安全感的疗伤之地。
所以,我的生活平缓了很多,忽然就从一波三折狗血又惊心的普法栏目剧,变成了岁月静好月下独酌的文艺片。
窝在家里画画,每周出去采风,心情好的时候买点食材试图提高一下我做饭的手艺,以及定期访问心理医生。
A城发生的一切似乎都被飞速流逝的时间碾压在了我身后,如同一场旖旎的噩梦,虽然还是会是不是跳出来跟我纠缠一时片刻,但已经不再是伤害我的利刃,不会再让我辗转反侧久久不能释怀。
2
换过冬令时之后天黑的越来越早。
伦敦开始下雨。
一个月有一半时间都是阴沉的天气,连绵不断的雨夹着初冬的寒风,裹着大衣也抵不住。
我最讨厌的就是密如织网的雨天,一寸一寸地往你灵魂里面冻进去,让你束手无策,找不到人可以取暖。
冬天的夜晚总是最孤独的时候。
我给自己煮了碗面,加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辅料,试图让这碗泡面看起来不那么单薄。
我总是奇怪,为什么明明是配好的佐料,我怎么能连泡面都煮的如此难以下咽?
不像何斐……
3
我总是会不分场合地想起他。
我去了大英博物馆顶层的展厅,在人迹罕至的角落里支了画架,用铅笔临摹凯绥科勒惠支的那副《死亡》。
画着画着,何斐的脸就浮现在我的画布上。
他还会潜进我的梦里,在冰冷的雨夜抱着我……然后扼住我的喉咙。
我慢慢习惯,也不再觉得害怕。
甚至觉得,梦里他的胸膛,还算温暖。
4
程浅大学毕业之后,在伦敦开了一家酒店,当做练手。
创业初期他遭遇流动性危机,我动了何成霄给我的卡帮他救急。
后来程浅让我入了股。
如今,他的生意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当初那笔投资,很是不亏。
虽说走时答应了程浅帮他照看生意,但这几个月来我也只过问了几次,毕竟二把手冯斓副总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但总闲着也不好。
冯斓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试图炒一份鱼香肉丝。
我问冯斓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冯斓看着那份热气腾腾的黑色垃圾,微笑着表示拒绝。
我不甘心地尝了一口,然后把盘子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5
冯斓说,近几个月有家企业在开拓伦敦市场,资金雄厚,势头很是凶猛,他们正在寻求合作,今晚准备了饭局,请我一起去。
一是作为酒店的股东,为对方的人接风,显得重视。
二是作为一个画家,在他们饭桌上不谈公事的时候,能够多点谈资。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所以即使我不太喜欢这种公式化的社交场合,我也答应了下来。
6
晚上又开始下雨。十年了,还是没有养成在英国要随身带伞的习惯,下车时进了点儿雨,助理忙不迭地把伞撑到了我头顶。
我不太习惯,三步并作两步进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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