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虽然不同意，但是你知道老龙头心痒难耐，你反对也不能完全打消他的念头，所以你一面假装支持老龙头的想法，一面又虚与委蛇，从我这里下功夫。”金光瑶道，“如果我忽略你的警告和暗示，一意孤行真的去了排教，你用什么来等着我？你用灯芯和江澄交换了什么？”
黄莺原本常带笑意的眉宇间露出一丝狠戾：“江澄表面上会答应让你排教，但是如果你去了就不回姑苏，我会把你的行踪透露给江澄，让他想办法干掉你，以绝后患。”
金光瑶笑道：“你还真是下了层层保障，黄嗣龙有你这个姐姐替他操碎了心，是他的福气。”
黄莺摇头苦笑：“我知道他不成器，可谁让他是我亲弟弟……你要是来了排教，我和你斗都觉得吃力，更何况黄嗣龙？张凤池是你的师兄，黄嗣龙本来就讨厌他，搞不好你会暗地里投靠张凤池，我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金光瑶也叹了一口气，道：“黄嗣龙确实不行，老龙头还是有私心，想把位子给自己的亲儿子。他这样的人，也逃不过这一点。”
黄莺扶着额头，好像也有些疲惫：“他年纪大了，人也没有以前果决了，又出了五仙教的事情，就更劳神了，黄嗣龙又冲动暴躁，将来肯定比不过张凤池，黄嗣龙身边没有能和张凤池抗衡的谋士，所以他才把主意打到你这颗遗珠上。可他低估了蓝涣对你的执着，蓝涣不会放过你的。”
她一直都是精明泼悍的样子，浑身都长满了尖刺，难得如此示弱，金光瑶还头一次看见她这样的神情。
可惜金光瑶是个趁火打劫的人渣。
他重新坐下，喝了口茶，趁着黄莺心墙脆弱，打探排教的消息：“你一个女人家，在夹缝里周旋也是不容易……阿丰其实喜欢你，你知道吧？”
黄莺一怔，才道：“我知道啊，我们现在在一起。”
金光瑶微微有些惊讶：“你们成亲了？”
黄莺道：“我们没成亲，只是在一起而已。”
她语气平淡，没有半点羞涩，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金光瑶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为了黄嗣龙和张凤池在一起的？”
黄莺的脸色有些纠结，随后便直接地承认：“是啊，张凤池现在看在我的份上，不会和黄嗣龙撕破脸，但是如果你去了排教，这个平衡可能就打破了。老龙头太高看黄嗣龙的气度了，你一来，黄嗣龙容不下你，张凤池的二把交椅也没了，能甘心吗？内讧的结果就是我们一起翻船，排教四分五裂，你的下场也不会好。从你个人利弊权衡而言，你跟着蓝涣才是最有利的，起码能善终。事实上，他对你看得很紧，不会放你离开他身边，你要是跑了，我不怀疑他会上门来把你揪走。”
金光瑶身子前倾，凑近黄莺的脸，带着些许得意，老神在在地笑道：“恭喜你，我的野心成功被你打击下去了一点。不过我可不保证我什么时候就变卦，这样吧，要我退，总该有点好处给我，我们来做个交易，我会和你去排教一次讲明白我的想法，让老龙头死心，条件你要做我的盟友，我在云深不知处束手束脚，很多都不能做，外面需要帮手，你愿意和我交易吗？”
黄莺按耐下挫败的感觉：“我已经被你看破了，自然只有跟你合作的份，只要你不来搅局，我们的姐弟情分就还在，能帮你的我尽量帮你，只是丑话说在前头，还有人会来游说你的，你可得顶住，不能改变主意，不然我跟你没完，江澄也和你没完。别以为有蓝涣护着你就高枕无忧，你要自己作死，蓝涣也护不住你，江澄这样的硬货，什么花招在他面前都是一鞭子的事。”
金光瑶凑到黄莺耳边，低声道：“那自然，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只要你帮我办妥我交代你的事情。我要你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关系，帮我找一个人，但不要让别人知道，包括江澄。这个人的特征是，左手只有四根手指，少了一节小指，长得很英俊，有虎牙，他现在很有可能在五仙教，怎么找你自己看着办，哪怕让张凤池帮你找都无所谓，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黄莺神色一敛：“他叫什么？”
金光瑶轻声道：“薛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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