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楼若有所思道:“以山石填海,善生师弟当真乃奇思妙想。”
“有用吗?”
“当然有用,你看少孤的剑已经被限制住了。”
场中最能感受到善生聪明厉害之处的自然是少孤自己,他察觉到手中剑越来越沉,潮来剑意也不知不觉变得凝滞,眼前那片碧蓝大海如一潭死水,竟翻不出什么浪花。
“不愧是玉英慧剑,你既已锁住了我的剑,那么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少孤没有继续挣扎,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善生战略上的胜利,等待着对方后续出招。
善生飞在空中,有些为难,眼下攻守互换,便到了他的进攻回合。他原本打算以守代攻,强行耗尽少孤剑力,以此谋求一线胜机。然而少孤并不鲁莽,见前路不通,竟干脆放弃强攻,将场间局势拱手让与了他。
若要获胜,单凭防守当然不行,他必须展开进攻。
心念及此,善生继续出剑,越来越多的山石被投入海中。
先前撤去的堤坝再次被堆砌,用意不再是堵,而是疏导。
汹涌的海水渐渐变得温和,甚至开始脱离少孤的引导,为善生所用。
清冽的剑鸣声响彻天穹,一条条巨龙从海底冲出,善生使出的这一剑便是水龙吟。
少孤没有退去,横剑于胸前,静待来犯之敌。
巨龙一瞬将之吞噬,场间无数山石凝为剑形,纷至沓来。
百柄飞剑星落如雨,一时竟像极琼华神虹总诀——万剑诀。
“他的神虹诀究竟练到第几重了?”
陆十一心下泛起嘀咕,也许善生还不到两位师兄那般境界,但比自己肯定绰绰有余,可真气人。
场外惊呼声不时响起,少孤持剑相迎,没有正面顽抗,而是借由水之柔性,牵引着漫天飞剑四下奔逃,竟欲从善生手中抢过控制权。
善生没有与他作剑意上的周旋,而是以飞剑在水中写符,写下一张张隐蔽的定身符。
少孤身形突然受缚,善生抓住机会,剑光一闪,善生连人代剑化作一道流光。
“是十二式,第十二式!”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天色忽然一瞬暗去,黑暗中有道流星落下,转瞬即逝。
天光再次亮起时,善生一剑刺进了少孤右肩。
少孤神色如常,唇间带着丝笑意,左手握住剑身,不让木剑离去,又是横在善生脖颈间,剑锋冰凉。
少孤道:“你该换柄剑了,这木剑可杀不了人。”
善生未置可否,只是默默叹了口气。
少孤又道:“你方才若是刺我道心,赢的便是你。”
善生仍不说话,兀自松开手中木剑,往场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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