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论剑
“谁赢了？”
“当然是善生师兄，你看那少孤被一剑刺中根本还不了手，善生师兄随时可置他于死地。”
“可为什么善生师兄离场而去？”
场外围观弟子看不明白，紫翠丹房长老入场救治，蓬莱掌门云波真人也急忙赶来，生怕弟子伤势过重，影响后面的比试。
善生没有随长老进殿内救治，而是强撑着回到场外。他伤势并不重，只是真元耗尽而已，修养几日便可。
陆十一喝彩着：“不愧是善生师兄，竟能将少孤逼至绝境！”
善生苦笑道：“我不如他。哪怕算尽一切，也只能伤他，无法胜他，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顾楼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上前去：“我去帮你赢回来。”
“大师兄加油！”
双方欢呼声中，两位大师兄同时走入场间。
清洛神色略显苍白，剑礼行过后，忽然叹道：“我不是他的对手。”
顾楼知他说的是少孤，道：“我也是。”
清洛一摊手：“既是如此，那我们还比什么？”
顾楼听出他言外之意——既然我们都不如，就算我们拼尽全力战胜对方晋级四强，最后不还是要败在少孤手上？既然无论怎样结果都已注定，那打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顾楼笑问：“你不想去隐峰了？”
清洛道：“我若去了隐峰，少孤自然也在，我在精进的同时，他又何尝不是？”
顾楼察觉到他道心蒙尘，不由向他投去同情目光。
清洛再次叹了口气：“你说这世间既然有这样的剑道天才，那还要我们作甚？与他一比，我们根本就不会用剑。”
顾楼抬手挽了一朵剑花，正色道：“多想无益，比剑吧。”
“嗯？”
“就比剑，只比剑，比剑就好。”
清洛摸了摸鼻尖，略有所悟道：“对哦，比剑就好。”
话音落处，二人同时出剑。
顾楼使崆峒飞星剑法，清洛使昆仑承天剑法，出乎所有人预料。
清洛的承天剑法只得其形，顾楼的飞星剑法也不得其意，二人只是这些天见得多了，兴之所至随手使出，像是特意要给观众们一个惊喜。
只闻“铮铮”之声不绝于耳，两人出剑速度极快，一瞬间便交手数十招。
两位大师兄于剑道之上涉猎极广，片刻之间，便从昆仑三宫剑法、崆峒剑法、蓬莱剑法、六合剑法一路施展开去。
彼此见招拆招，各不相让，又旗鼓相当。
他们只以剑招相斗，不比真元，不比剑意。
二人真真切切在奕剑，也只奕剑。
百余招后，所有人都心下明了，这场比试恐怕不会轻易结束。
……
……
前山的赛事吸引了昆仑所有人目光，就连后山也不例外。
两位守山弟子站在树梢，心心念念全放在前山那边，偶尔听见欢呼雀跃声，便忍不住猜测谁胜谁负。
山道上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师烟款款而来，远远打起招呼：“风御师兄！”
“欸！”树上的风御看见来人，立刻眼前一亮，从树上一跃而下，开心道：“师烟师妹，你怎么过来了，怎么没去前山看比赛？”
师烟眨了眨眼：“我今日准备下山，特意前来向师兄辞行。”
“辞行……你要走了？为何不多呆几天？待山河宴后我向师尊请几天假，带你在昆仑好好逛逛，这山里许多好玩的地方可多了，我们可以……”
话未说完，只见师烟忽然出手，袖中红绫飞出，如闪电般将两位守山弟子击倒。
她一挥手将两位弟子藏在枝叶间，用秘术藏起，片刻后山道上又传来阵阵脚步声响，白书生闲庭信步般走在最前方，身后不远处跟着衣着各异的十数人。
白书生手搭凉棚看向远处石阶，问道：“隐峰就在里边？”
师烟恭敬作答：“禀公子，东南方百余里处便是隐峰入口。”
“走吧。”
白书生一马当先，带着一行人消失在后山深处。
……
……
五百招后，顾楼与清洛依旧平分秋色、难分伯仲。
拆招至此，二人手腕酸痛、体力渐乏，各自神情却没有任何疲劳之感，反倒愈发兴奋，似是棋逢对手，又仿佛狭路相逢。
忽闻“铮”地一声，二人手中剑同时飞出场外。
……
……
“平局？他们这是要打成平局了？”
“山河宴能平局吗？”
“我记得山河宴必须分出胜负才是。”
“那他们现在还要继续打？”
场外弟子议论纷纷，争执不下。
场中二人竟各自盘腿坐到地上，两人真元没有消耗，只是有了些脱力的征兆。
清洛突然开口道：“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儿戏了些？”
顾楼抬头看了看天上：“云端上的真人长老们好像有些不耐烦了。”
清洛笑道：“那该怎么办？”
顾楼浑不在意：“我们比剑关他们何事！”
清洛笑得更盛，提醒道：“别忘了，你以后可是要当掌门的。”
顾楼摇了摇头：“我可不想被锁在山上，待山河宴后，我就下山云游、周游九州，好好快活一番！”
清洛闻言一惊，却是猜到他心中想法，当下也不劝解，只道：“那你得来我们崆峒山看看。”
“没问题……看剑！”
顾楼手中无剑，只以右手捏作剑诀在空中挥舞，大喝道：“我使贺州风雷剑法第七式，动九天！”
清洛连忙也道：“我使白帝城瞿塘剑法第四式，犀牛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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