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E.B大学的整体风貌又做了详细的人文底蕴了解，隔下午两点多萧言从经管系一出来径直坐进车里时还在翻那沓厚厚的资料，随即皱起眉心。
“面试还顺利吗”
“勉强”萧言一边盯着密密麻麻的书面文字，一面解开袖扣将袖子推到肘部，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一副预备在陌生领域闯荡时紧张而又疲惫的状态。
在行驶的车厢中视线经不住的模糊，萧言舒了口气仰起头脖子左右按了按，于压力之中低声感慨道“想回去干顾澄”
“什么？”巴蒂斯特透过后视镜疑惑地扫了一眼，却见萧言只是闭上双眼无奈地笑了笑。
车子穿过玫瑰花海缓缓驶进庄园，巨大的天使喷泉后站着一排爬满绿色藤蔓的典型欧式复古建筑。
萧言彻底松了领扣，步伐闲散地绕进厨房拉开底层冷藏抽屉，取出冰块后利落地扔进酒杯随即踩着楼梯一路来到书房，在藏书架下面的红木柜里选了瓶酒便靠坐着窗边的工作台，一手翻看资料，一手朝冰块上浇金色液体。
夏风混着花香吹进来，白色窗帘轻飘飘地晃进晃出，遮遮掩掩出墙壁上一个女孩的肖像。
那是无数个求学失意的孤寂夜晚，唯一陪伴着这座房子的慰藉。
萧言无意间瞥见了，神经瞬间敏感地鼓噪起来，像是那段时间的憋闷，隐忍和不得已的禁欲重新生动地冲她呼啸而来。
忍了又忍还是放下资料，掏出电话打了家里的座机，这次倒是很快就被接通了，一听到衣料擦过话筒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心就难以克制的亢奋，她沉声道“在干嘛”
“……吃晚饭”
顾澄的声音听上去死气沉沉，倒像是很不愉悦地敷衍。
萧言抬腕看了眼表，现在S城应该是深夜10点。
猜疑像一尾带毒的巨蟒，牙口锋利，蛰伏期短，时时刻刻缠婴着萧言，肆意挤压它的毒囊，“为什么这么晚才吃饭，去做什么了”
“……白天不是很饿所以吃的晚，我没做什么”
“顾澄”萧言打断道“门的密码我临走前换了”
冰块在晃动的酒杯里四处碰壁“如果你让我回去看不到你人，你猜我会怎么做”
顾澄听了彻底沉默下来，似乎疲于应付，许久才道“我知道了”
可她越是这样，萧言就越是潮动澎湃，她望向窗外，暖风一阵阵吹拂进来，吹的她神思恍惚，握住手机的指尖紧了紧，经不住脱口而出道“我好想你”
话刚说出口就立马后悔地补上一句“想干/你”
顾澄完全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迟疑着配合她低低“嗯”了一声。
这一声是瞬间浸泡进水里的酥麻，阵阵痉挛的涟漪，然而萧言只能恶劣地发泄道“把手指全部塞进你的身体好不好？”
“……好”
“把你干的一晚上睡不着觉，喊都喊不出来，哭着求我，也可以吗”
这次顾澄没说话，萧言就静静地等，等到那句“好”时，身体里的岩浆刹那间喷薄而出，炸裂在每一处感官之上，滚滚熔浆流过，连呼吸都是灼热的，她咽了咽道“澄澄，你等我”随即匆匆挂断电话。
顾澄直到听到盲音才扣上话筒，折身走回饭桌拿起筷子继续挑着水煮面，然而刚送到嘴边，手却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面汤哆哆嗦嗦的溅在她的衣领上。
“滴答”
“滴答”
“滴答”
…………
时钟亦为她的痛苦喋喋不休的数落，好像她就不该这么痛苦。
——即使我把痛苦血淋淋、活生生的加诸于你，每一撇，每一捺都叫你痛彻心扉，深入骨髓，你也不可以喊痛。
因为我爱你，所以即使我想把手伸进你的身体里你也不可以……
“啪！”筷子被扔得弹飞了出去，落在地上的后一秒，顾澄轮圆了胳膊将不再泛着热气的碗通通扫在地上。
客厅肃穆地低下头，面条就只能凄冷地躺在碎瓷上，看着对它施加暴行的人最终失力地滑跪在自己面前，捂着脸，边哭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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