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让。”舒见月戳了下旁边在开车的沈清让，“我们现在要去干什么？”
“你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舒见月又在工作群里发了两个红包，回答，“我没怎么跟家人过过年。”
“.......”
“每年的记忆好像就是发红包。”舒见月在思考，“亏个十几二十万，都没什么人发给我。”
“没收到过红包？”
舒见月如是说，“很少啊，入不敷出。”
毕竟大家一年到头都在围着她转，而她有时候脾气又不是那么好，都需要人忍耐。
平常没个借口给大家加钱，逢年过节她巴不得多发一点儿。
不过沈清让既然问起来了，她忽然想要卖一下惨，凑过去，“我是不是很可怜？”
沈清让嗯了一声。
“那你会给我发红包吗？”
手机已经递了过来，沈清让失笑，“拿去发吧。”
舒见月把手机拿在手里，屏保是两个人在高中时期拍的照片，在天台上。舒见月趁着沈清让不注意，忽然搂住沈清让的胳膊，对着两个人的脸就是一拍。
当时风很大，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好在有颜值撑着。
“这张照片......”
沈清让侧头看了下屏幕，“是你发给我的，忘了吗？”
“没有。”舒见月想到自己都删掉了，“能把这个当新年礼物吗？发给我？”
“嗯。”
替沈清让收了红包，舒见月点开相册在找两个人的合照，却发现相册里几乎全部都是自己的照片。
从很久以前，到她第一次上五大时尚的封面，或者是路人的街拍，盯着手机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沈清让发觉她没有反应，没回头，只是伸手过去摸了下舒见月的头，“怎么不说话？”
“好多照片......”
沈清让的手贴在舒见月的额头，舒见月抬起手，向下拉了拉，轻轻蹭了下他的手心，语气倒是有些埋怨，“你怎么存了我这么多张照片？”
舒见月觉得她跟沈清让太不一样。
她的手机里几乎只有自己的自拍，她的沈清让的情绪是可掩藏但会外露的，但沈清让不一样，他会掩藏却也不外露，把所有的爱意包裹在深渊，扛不住的时候拿出来一点儿，像是治愈的药剂。
会让人心疼。
“习惯就存了。”沈清让轻笑。
话题全在舒见月这边儿，舒见月都不知道沈清让往年是怎么过的，一边把屏保换成跟沈清让相同的，一边问他，“小让，你过年都做什么？”
舒见月好奇沈清让在国外的时候会做什么的。
过年的气氛浓不浓烈，还有会跟谁在一起过年。
可在话说出口的一瞬间，舒见月才忽然反应过来，沈清让现在不在国外了，而且过年，按理说这是个阖家团圆的日子，她却霸占了沈清让。
“不对，今天你是不是该回家？”因为自己不过年，舒见月险些忘了沈清让跟她不一样，“要不你把我送回去就回家吧，叔叔阿姨是不是还在家等你？”
沈清让拒绝：“不要。”
舒见月愣了一下。
转过头去看他，沈清让的神色很淡，把手收了回去。
对上视线，也觉得在这一刻如冰般冷淡。
刚想问他怎么了，沈清让已经先一步开口，“我们家不过春节。”
舒见月不理解沈清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车内的气氛忽然有点儿冷，舒见月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光影忽明忽暗，打在沈清让的侧脸，“小让.....”
“今天可以不说这些事情吗？”沈清让的视线很快扫过去，像是没有看她，“我们去看电影吧，现在。”
沈清让不想再提，舒见月也没有再讲话。
已经是十一点多，还在除夕开业的电影院有限，舒见月跟沈清让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露天的影院，车停在马路上，有一块极大的荧幕去放电影，距离还正好，离得不算远。
到了电影院，沈清让买好了两张票，开车进去。
只能说在这个条件下几乎是没有人会出来的，只在不远处停了一辆车。
荧幕上放的是一部外国的老电影。
是罗马假日。
电影已经开场了有一段时间。
舒见月窝在车厢里，而沈清让却出去了，她说不上为什么，只觉得从她提起回家开始，两个人的氛围像是冰点一样在下降。
明明上一刻的氛围还那么好。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烟花绽放，舒见月探头看了下，又看下手机，屏幕上是两个人的合照，顶头的消息在疯狂地弹送，而沈清让还是没有回来的痕迹。
【程橙：新年快乐！！！！！！】
【程橙：恋爱顺利！事业发财！早日暴富！】
【小稚：见月姐新年快乐呀！】
【小稚：新的一年，天天开心！】
是因为哪句话惹他不开心了吗？
舒见月抿了抿嘴，眼眶忽然发酸，像是随时要掉下眼泪。忍住呼吸，舒见月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
说实在的，她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甚至觉得两个人第一个新年不应该是这样过的。
他说话的语气，让她觉得遥不可及。
陌生到熟悉，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其实她也会忍不住地想，是不是有一天沈清让也会这样跟她讲话。
她很清楚，只要沈清让不再这样跟她说话，她可以很快将这件事忘记，她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沈清让应该是什么样的，她为什么会开始变得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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