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他的名字，“老秦”很亲切，完整地念出每个改变的音调却显得——
格外、格外的……缱绻。
“秦风。”
“说说你的想法，我很想听。”
她慵懒地、端庄地、慢条斯理地动作着，瓷白且骨节分明的手像是在抚摸钢琴般在他最脆弱的地方，传递出一股不可忽视的热量。
明明她的手这么凉。
“哈啊！……颂、颂帕工坊可能有……另一个……唔……隐藏的入口。”他曲着身子，把脸埋进乐玉凉肩膀，断断续续地呼出热气，压抑着舒服的哼声，断断续续地回答。
“但、但是……经过警方，地毯式的……啊啊！”因为乐玉凉突然握紧破了音的秦风猛地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
他的视线模糊，大脑却比平常要更为清醒，清醒到可以完美地感受身体的每一次难以自控的战栗。
坐在秦风腿上的乐玉凉一只手抚摸着对方触感良好的脑袋，用刻意压低的嗓音循循善诱。
“继续说。”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
还差一点。
秦风蹭了蹭她的脖颈，隐晦地表达着他某种渴求，“……警方确定，只、只有……一条入口。犯罪团伙的另、另外四人，应、应该知道……但是他们……不知道，说明…嗯…没有。”
他想伸手去缓解下被折磨的痛苦，但又舍不得完全将她纳入怀中的这份满足感。
“那怎么办呢？”
“凉、凉姐，快……唔啊，快一点，要、要到了。”
“先回答我，嗯？”
“凶手……在、在一周前，就进入了颂帕工坊，抱着杀意……在那、那里埋伏了，整整七天。”
加倍的快.感袭来，他终于忍不住，从齿缝中溢出低沉的碎音。
“哈啊……呼……”汗顺着下颌的弧线滴落，秦风抬起脸，视线迷离，“对、对不起。”
乐玉凉满手黏腻，白色甚至还沾到了她的大腿上。
她安抚地吻了吻他的嘴角。
秦风讨好地回以唇轻柔的触碰。
他总是压抑着不去像上次那样鲁莽又冲动地夺取，控制一个人……特别是她，感觉太好，他害怕上瘾。
也总是压抑着不向她索取太多，但这膨胀的得不到满足的欲.望沟壑，总有一天会再不可能被填满。
“凉、凉姐，我、我……我。”
乐玉凉抵着他的额头，话里是难以言说的缠绵，“想要别的？”
秦风刚鼓起的勇气又忽然在她注视下散去了，他怂兮兮地移开眼睛，“嗯、嗯。”
“明天还要早起。”
少年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失落。
“再晚些，我答应你。”灯光照耀下，她耳尖的嫩红也无处藏匿，“好不好？”
你，原来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啊啊……真是…难以忍耐。
“好。”秦风再一次环抱住她，“再、再抱、抱一下。”
乐玉凉为了掩饰自己那丝微妙的不好意思，将自己发烫的脸庞贴在了他的耳侧。
我好喜欢你。
所以你，可不可以也……
他尽可能地把所有温柔都融在这个拥抱里。
但灵魂却分裂成两半。
一半在舒适地喟叹，仿佛置于水中，另一半却烈火焚身，熊熊不息。
那些翻滚的黑暗危险的念头，无论如何——
都无法平息。
回去之前，秦风问到，“那凶手，是、是怎么离开的？”
“大家都看见了。”
这么说到，乐玉凉合上了门。
秦风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脑后。
他不想睡觉，仔细地思考着乐玉凉所说的每一句话。
那个不可见的真相似乎被她一览无余。
她走得比谁都快，且以那样的方式诱哄着他一齐走向迷雾笼罩的前方。
以那样……深刻的方式。
“啊啊啊……”
秦风丧气地把枕头摁在脸上。
到现在，每次思考最后得出的总不是他想要的结论——而是如何撕破她冷静从容的外皮，看她和自己同样的，深陷泥淖的痛苦表情。
～～～
第三天。
清晨。
日光蒙蒙。
乐玉凉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倚在栏杆上，沉默地望着远处。
体会到肩膀一沉，她头也没回，笑意却立刻像清晨的紫阳花般浅浅绽开，“我不冷。”
唐仁耍宝时刻不停，“有一种冷，叫秦风觉得你冷～”
秦风不着痕迹推开唐仁，站到她旁边，“早、早上温、温度低。”
“是是，老秦。”乐玉凉干脆地把外套穿上，长了点，但是差不多大，随口说了句，“你太瘦了。”
唐仁悄悄戳了戳秦风的腰，捏着嗓子说，“要man一点啊～”
秦风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他。
唐仁咳了咳，没表情地站直了，“走吧。”
半路上唐仁突然停下开始撬一家服装店的锁。
“你干什么？”
“换身侦探的行头啦。”唐仁熟练地撬开门，顺便招呼秦风，“快进来。”
秦风犹豫地看了一眼乐玉凉，对方抱着手臂悠哉地说道，“我把风。”
秦风：……
他无奈地走了进去。
两个人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把模特扒干净了，还把钱夹在了模特指间。
唐仁隔着玻璃朝乐玉凉露出个愚蠢的笑容。
有点像招财猫……
～～～
第一站，海天大厦废弃停车场。
“这是什么？”秦风看见唐仁手里的东西，问道。
“近可测风水，远可断吉凶，古拿来探宝，我用来追凶，五千年历史，中华之瑰宝，老美找外星人都用它啦，英文名叫地我姓揉的(Dowsing Rod)，我们老祖宗唤它——寻龙尺！”唐仁一顿，“哎！那车原来就停在那里，现在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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