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杨舒微微惊讶，很快眼眸一扬起，她嘴角隐隐勾起一个弧度，有些打趣说道:“陆警官是找到证据了吗？”
岑歆放下杯子，侧目望去，陆衎神情自然，眼神直视杨舒，眼里的试探意味浓烈。
杨舒垂眸，手食指轻轻抚摸着杯子的边缘，随即抬眸，淡淡说:“陆队长，以前我们交集不多，这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吗？虽然，我和你接触不多，不过倒是经常听张副队提起过，你可不会轻易怀疑和下定论的，除非，是找到关键的证据。还记得谭晓箐的案子吗？最后的结局，连我都惊讶到了。”
“不过想想，也是，我当时出现在现场，而曾经又是与覃以沫有些交情。以沫最恨的，自然是吴成志，而如果她回来，最先会找的人也自然是我。当时，我也确实身处危险中，这么想来，呵，确实是有些合理的。”她说到这的时候，语气微微下沉，还带着些委屈。
陆衎沉默了许久，轻笑说:“就像杨律师说的，我们交集不多。但是，很巧的是，我也经常听人提起过杨律师。尤其是最近，听得特别多，说，人狠话不多，却能一针见血，尤其是每次你的案子开庭，描绘的特别生动。难得，今天杨律师那么配合，告诉我们这么多关于覃以沫的事。”
“谢谢。”他面上道谢十分诚恳。
杨舒有些不悦，拧起眉头，随即收起了笑容。
陆衎见状起身，他拍拍衣服说:“没什么事，我们就不打扰了，杨律师要一起还是等会？”
杨舒也跟着起身，她捋了捋发丝，又侧身偏头看着紧闭的房门那头，说:“我等会再回。”
她侧目时，岑歆注意到她的耳钉，十字架的样式很别致，上面是细碎的钻石镶嵌而成。她今天穿着转休闲服，条纹衬衫搭配浅色牛仔裤，露出白净的脖颈上，戴着一条锁骨链，吊坠是同样款式的十字架，应该是一套。
岑歆不由开头说:“杨律师，你的耳钉好别致，好漂亮，在哪买的？”
杨舒听闻，伸手摸摸耳垂，说:“好多年前就买的了，一直很喜欢。”
“它的款式本来就只有一只吗？还是喜欢只戴一只？”
杨舒听到这，眸光渐渐暗淡，说道:“我习惯就戴一只，当时耳洞没打好，左耳阻了，又怕疼，后面习惯耳钉就戴一只。”
“那另外一只呢？”这耳钉，看起来价值可不菲。
“送给以沫了，她小时候打耳洞，却刚巧是右耳阻了。”
听完这会，岑歆脑海里，闪过那天酒吧的画面，那个叫以沫的女孩，正好，左耳戴着的是一模一样的耳钉。
是巧合吗？这耳钉虽然小巧，可价格可不菲。
“你对她真好。”
如果覃以沫只是单纯的一个受害者，杨舒又是帮忙照顾老人，又是送礼，哪怕是出于同情或者可怜，都感觉有些奇怪。
当年，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事。
送到楼梯口，杨舒停住了脚步，说:“那，我就不送了，你们慢走。”
“好，那。下次再见。”
下楼，陆衎就接着给高海涛打电话，等了半小时，他才匆匆赶来。
回去的路上，高海涛在知道杨舒原来就是那些人口中的“侄女”后，就在那哀嚎，吐槽着陆衎的不人性，不考虑下属的感情生活。
陆衎闭着眼，想是有些累了，昨天，岑歆还睡了会，陆衎是真的一夜未眠。耳边高海涛还在喋喋不休，忍不住，陆衎伸腿一脚踹过去。
高海涛受惊，看到陆衎臭着张脸，连忙住嘴。世界安静下来，陆衎慢慢舒展眉头，他揉揉太阳穴，慵懒的躺在车上，皱着眉，缓缓睁开双眸。
五分钟后，他开口问高海涛:“让你打听的事到底打听到了没？”
高海涛见状，献宝似的说:“当然当然，你们想知道吗？”
陆衎和岑歆同时向他投去关爱智障的眼神，他才干笑两声说:“我是怕待会话题太沉重，缓和下气氛。”
他轻轻嗓子，说:“我说的是真的，覃以沫这小姑娘，还真的是够惨的。”
“听说，其实覃以沫不是第吴成志第一个侵犯的人，也就是说她当时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但是呢，其他人都不敢说也不愿意说，更别提报警了。而覃以沫，在发生事情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报警，同时，她好像查到了其他受害者，但是出庭作证那天，一个人都没去。单凭她一个人的口供，又怎么能让吴成志认罪，吴成志说是初犯，真成了初犯。”
“最后，只被判了五年，她上诉了，苦于没有新的证据，其他人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哼，中院维持原判。”
岑歆不由开口问:“她既然提出了，为什么，没有继续往下查。”
高海涛讪笑，略有些讽刺，“这种案子，一般到不了我们局里。当时，城西这个县城的公安局的局长，就是不久前被人举报的周耀。”
岑歆知道这人，也听说过他的事情，这也难怪，他手上，还不知道有多少冤假错案。
这世界，本就不是简单的黑与白，对与错，要想求得一个公平，是那么的艰难。
“恩，后来呢？”陆衎冷冷开口。
“哦，”高海涛继续说:“本来呢，因为覃以沫是未成年，开庭时，外人是不准进入的，而且，这事也没有被报道。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吴成志当时拍的一张照片流了出去，被传到她学校的贴吧上。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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