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欣赏他。”
“算不上。”相泽放下报纸，叹息着仰靠在沙发靠背上，“虽然这种做法应该是错的，他的观点也不是无理可寻。”
“标榜信念的罪犯。”
不舒服柳如此粗暴肤浅的归类斯坦因，相泽反驳：“他的信念是真的，社会或许需要这样的人出现。”
柳眨了眨眼，决定吵赢这次。
“那他出现以来的行为，是要挫败英雄，还是成为挫败英雄的英雄。”
“什么意思？”
“我说英雄杀手斯坦因是又一个囿于公众和媒体的正义人士。”
柳说过个人实现不了正义。
“无理流血的正义是哗众取宠的个人暴行，自我沉醉的自'慰。”
相泽片刻理解了这番话，竟无言分辩。
“深入思考过正义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正义，正义的根源立足于哪，就该懂得，根本没有教科书标榜的敌人存在，然而斯坦因杀人伤民，扰乱社会治安。”
柳缓缓的以他的慢调子不带一丝火气的说着。
“何况该打击的敌人，不是那些即便无力也要逞英雄的平凡英雄，或者享受镁光灯的明星英雄，而是社会体制的缺陷和娱乐至死的广大民众。”
这番话凿开了相泽心中一直不通的一角，惊异于柳的深思。
康德卢梭罗尔斯马克思不是白看的。
“真正改变必须从根源下狠手，不然只会像斯坦因一样触及不到核心还伤及无辜，他毁掉的不止努力救人的善良英雄，还有他们背后无数个家庭。”
作为警察柳不懂崇拜这种凶徒的人是什么心理，而在他个人，不懂崇拜这种程度的凶徒有何意义。
“这个时代需要更有品位的罪犯。”
相泽眯起眼，迎光望向他，也许是错觉，他这句话有些非同寻常的意义。
“所以你拽我衣服做什么。”
“啊，不是。”柳松手，相泽的衣服弹回，“想看看需不需要洗，没想到弹力这么好，玩的入迷了。”
相泽双手扯起自己身上刚才起床随手罩上黑长袖，不费力就抻出了两个直角……弹力是不错。
“我就说吧。”
因为发现的点被认可，柳笑逐颜开，不过突然想起原来目的，黑色衣服看不出来，得用闻的。
无聊的相泽觉得能抻得更宽，不止他自己这么觉得，什么毛绒绒的不小的东西从两个直角下钻上来，一下子把衣服抻成两人宽。
像个动物似的钻进相泽衣服底下，贴着他皮肤，柳两手搭在他肩上，把脸伸到后面嗅闻。他笑着拍拍柳后背：“干嘛……”
“我们要是亲兄弟该多好。”
“那你妈会打断我的腿。”相泽偏头依偎柳的侧颈，“还是说不用再以这种关系和我一起比较好。”
毛绒绒的脑袋动了动，应该是在摇头，让人无法弄清楚不是亦或不知道。
“不用洗。”
得出结论了，却因为被相泽圈住的舒服位置，柳维持姿势不动弹。
“根津校长请了个职业英雄做物理老师，排课变少了，有什么想吃的？多费心我都有空做。”
“随便做就行。”
除了弹性极佳的衣服形状滑稽，相泽对食物和现状毫无意见。
等相泽去上班，睡到自然醒的松下才从房间出来。
然后他马不停蹄的开始了养生大计，比如枸杞泡水，生姜洗头，中药泡脚。
直到晚上相泽下班还没消停，他端个脚盆坐在小板凳上，把脚放进去才发现忘添热水了，环顾四下，柳在单排，特意用电脑方便发挥，不能打扰。
令人欣慰的是相泽正巧来了临时工作，出来见他样子提议：“要加热水吗？”
松下对相泽点头：“麻烦了。”
“热水——”
“凉了。”结束游戏的柳推开键盘。
“……”松下无语。
“游戏输了？”相泽问。
柳笑着点头。
“那怎么这么开心？”
“我把三个猪队友全杀了。”
“……我出任务。”相泽看了眼时钟，“不用留灯。”
“好。”柳向他挥手道别，“注意小心。”
唯一疼孩子的家长走了，异常自觉的松下龇牙咧嘴用凉水泡了脚。
“大半夜加班也没怨言，妈今天心情好像格外好啊，发生了什么吗？”
现在松下叫爸叫妈十分顺溜。
“我跟他说明天领证。”
“呦，”松下啧啧称道，“我猜你就那种，明知有去无回，上战场前还告诉姑娘等我回来娶你的混账。”
柳无奈微笑：“懒得和你计较。”
意外，当年营里谁口头挑衅柳都会被他血虐，松下说之前都准备逃生路线了：“你是老了吧，回静冈养老。”
年轻气盛是遥远的词了，柳偷了几颗松下的枸杞吃，坐回电脑前，准备再开一局，把掉下去的星赢回来。
“你有打这个的时间还不如玩推理游戏，也许对破解密室案有点帮助。”
“早破了，”柳语出惊人，“我知道谁是凶手。”
“嘁……”
松下去把洗脚水倒了，回来游戏界面未开，柳戴着耳机听着什么。
“给句准话，到底什么时候找凶手？”
柳头也不回：“对方身份特殊，没证据，得等等。”
“……”
刚才不是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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