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向熠，凌芒其实没有想那么多。
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要向熠受到任何的攻击而已。即便是在他对向熠最是有意见、最看不惯的时候也是一样，见不得向熠被任何人欺负。
凌芒想，大概是小时候遗留下来的习惯。
向哥哥是他的，他可以欺负，别人则不行。
挂断南北和王实的电话后，向熠又单独问了凌芒，“真的想好了吗？”
凌芒点点头，“想好了，只是我爸爸那边可能会有点问题。”
说完又怕向熠担心，他又改口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说服他的。”
明明上次出事的时候，回家都要拉着林帅同行，现在说起公开的事情倒是义无反顾，好像一点都不怕的样子。
向熠看着他，心软得不行，很想立刻赶到他身边，可是却暂时不行，因为还有更重要的地方需要他去。
“别跟凌叔吵。”向熠交代，“说不通也没关系，到时候我去跟他说。”
“还是别了吧。”凌芒明显不赞同，“他要是揍你怎么办？”
按他爸的暴躁程度，这事绝对有可能。
向熠闻言挑了下眉梢，看起来凌霆在凌芒眼里，形象还真是有点特殊。
“不会。”他说。
凌芒却笃定，“会。”
“好。”向熠眼神温柔，宠溺道，“到时候他要揍我，我就跑。”
凌芒想了下他爸要揍人，然后向熠跑的画面，没忍住笑了半天。
——
一直等到了六点，确定凌霆和文雯已经起床后，凌芒才打电话过去。
接电话的是文雯，声音跟平时一样的平静温柔，听不出来情绪怎么样，所以也判断不出她知不知道网上的事情。
凌芒问了早安。
文雯有点诧异，“这么一大早打电话过来，有事？”
凌芒坐在房间的窗边，看着东边橘色的云彩，‘嗯’了一声，问她，“我爸呢？”
文雯一边把鸡蛋翻了个面，一边回答他，“在院子里打拳锻炼，怎么了？有事需要你爸帮忙？”
她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那你可得做好被他嘲笑的准备。”
“不是。”
凌芒挠了下头，有点心虚道，“我想公开和向熠的关系，所以想先跟爸说一声。”
文雯撒盐的动作一顿，“你想公开？”
凌芒点头，“嗯。”
文雯：“向熠他们家？”
凌芒：“已经知道。”
锅里的鸡蛋已经煎至金黄，因为撒入盐粒，发出了滋滋滋的声音，看起来美味又可口。
文雯无声叹了口气，又若无其事的把鸡蛋盛出来放到早就备好的盘子里，缓声开口，“我把电话给他。”
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凌霆就安排了人，专门盯着网上的消息，所以昨晚事情一爆出来，他这边就接到了消息。
只不过，他也不是一昧没有底线宠孩子的家长，有些事情，需要让他们自己去经历处理才能彻底成长起来。
所以他知道后也没有去干涉，只等着看凌芒怎么处理。
至于檬果的股权，凌霆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他相信凌芒不是一个会无缘无故要别人东西的人。而且两人关系又交好，所以向熠把股权转赠给他，其中必定有有别的原因。
他作为家长，也不应该太过深究。
一大早听到文雯说凌芒找他，凌霆有些诧异的接过电话，不会是来找他帮忙的吧？
凌霆心里乐了一下，不管在外面怎么样，最后还不是得来找他。
他假装淡定道：“网上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凌芒‘哦’了一声。
凌霆：“……”
‘哦’什么，就这样？
“有处理方案了吗？”凌霆问。
“有。”凌芒说。
临到了这个关口，凌芒突然就有点怂。
倒不是怕被骂，而是担心凌霆会因为接受不了而受什么刺激。但是公开前势必要告诉他一声，不然到时候事情只会变得更糟糕。
凌芒犹疑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但是……那什么……”
凌霆皱眉，这么吞吞吐吐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凌芒的作风。
他心下一跳，担心是凌芒又出了什么事情，俯身敲了敲桌面，以眼神询问对面的文雯。
文雯朝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凌霆心中疑虑更甚，“但是什么？需要我帮忙？”
凌芒：“……”
真不愧是夫妻，凌芒想，反应都一模一样。
“不是。”他说。
凌霆不解，“那不是你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语气太重，怕凌芒更不敢说，就特地放缓了声音，试探着又问了一遍，“真不是有事来找我帮忙的？”
“真不是。”凌芒有点哭笑不得，而且他爸这语气怎么听起来好像挺失落的。
凌芒无声叹了口气，“就是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一下。”
听到不是找自己帮忙，凌霆还是有点失落的，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抿了一口，随意问道：“什么事？”
凌芒盯着已经慢慢冒出头来的太阳，深吸了口气，豁出去道：“我跟向熠结婚了。”
“！！！”
凌芒的话音刚落。
凌霆那边就传来哐当一声。
是杯子摔到地上碎裂的声音。
凌霆腾的一下站起来，刚刚拿着杯子的手指握紧又松开，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一样，“你说什么？？？”
凌芒在另一头也听到了声音，同样吓得站了起来，语气里全是担心，“爸，你没事吧？”
凌霆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自顾自问了一遍，“我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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