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客厅里的紧张审问，书房里的气氛要轻松得多。
凌霆把向熠叫进来也不是真的要谈什么竞标项目，而是想询问一下凌芒的事情。
他虽然不赞同凌芒当编剧，但也不容许外人来欺负自己儿子。
关起门来，他怎么骂都行，外人则是找死。
向熠也知道凌霆把他叫进来的目的，所以刚坐下就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解释了一遍。
凌霆让人调查过，但远没有向熠的详细，很多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听，然后越听火气越大，听到后面忍还是不住骂了一句，“我就说他做事不带脑子，眼睛还瞎，看人都不会。”
向熠微不可查的勾了下嘴角，他隐约在岳父身上看到了几个月前爱跳脚的凌芒影子。
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凌芒是受害者。”向熠说。
“我当然知道他是受害者。”
凌霆气呼呼的，“但也是他的纵容造就了今天的后果，妇人之仁难成大事。”
向熠：“……”
向熠觉得还是转移话题的好。
“凌叔对后续的安排有什么意见吗？”向熠问。
“没有，就按你说的办。”
凌霆说：“这次真是多亏你。以后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有向岳父示好的机会向熠当然不能错过。
他挑了下眉梢，说：“倒是真有一件事需要凌叔帮忙。”
凌霆一向不喜欢欠人人情，能还上再好不过，遂爽快道：“你说。”
向熠：“S市新西区的开发，凌叔有兴趣吗？胜天要独自拿下有点困难。”
凌霆：“……”
S市开发案多少人抢得头破血流都分不到一点残渣，向熠居然要找他合作？
这是要找他帮忙吗？
这是送馅饼吧。
不等凌霆说话，向熠又接着道：“凌叔应该知道，胜天刚在C市拿下G技术，这是一个后期投入非常大的项目，胜天没办法同时兼顾S市这边，所以……”
“所以你就答应跟向熠合作了？”
刚把凌芒和向熠送出门，回到屋里想问问凌霆和向熠在书房聊了什么的文雯犹如被雷劈中。
她现在终于知道凌芒的傻劲是哪来的了。
百分百遗传。
一个不自知的自动送上门，一个完全看不出来自己儿子被人惦记。
凌霆却不知老婆心里的OS，以为她在问理由，就把向熠给的说辞解释了一遍。
文雯靠着椅背扶额：“……”
那是帮忙吗？那是向熠给你儿子的聘礼！！！
她简直要被气得抓狂。
“你……”
“嗯？”凌霆终于发现了文雯的脸色不太对，“你不想让我跟胜天合作？”
“……”
文雯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是。”
“那怎么了？”凌霆问。
看着一脸迷茫的凌霆，文雯突然泄了气。
算了，她想。
反正儿子也拉不回来了，不如就换点实在的吧。
“没事了。”她说
结婚几十年，依旧看不透自家老婆的凌霆：“……”
所以你一脸纠结是为啥？
——
回家的车上，凌芒有点犯困。
他眯着眼睛想睡一会，但心里又惦记着文雯让他搬家的事。
不知道该怎么跟向熠开口。
搬肯定是要搬的，不然会被提溜回家住。
到那时候更惨。
“困了就睡一会。”向熠说。
凌芒：“哦，好。”
他靠着车窗打了个呵欠，下意识想要抬手揉眼睛，却被一旁的向熠抓住手腕。
凌芒不明所以，转过头来看他，眼角因为困意氤氲出一丝湿意。
“嗯？”
“别揉眼睛。”向熠轻声道。
凌芒眨眨眼，特别乖巧的应道：“哦。”
“……”
要说凌芒什么时候最可爱，就是现在这种犯迷糊而不自知的时候。
好像不管你提什么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答应你。
向熠的心几乎要被他融化，忍不住俯身靠过去。
凌芒下意识屏住呼吸。
还、还没在车里亲过。
就在两人差几毫米就要亲上时，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厢里的旖旎静谧。
向熠&凌芒：“……”
真不会挑时候。
向熠还想继续，凌芒却轻咳了一声，往后退去，红着耳尖说：“接电话。”
向熠松开凌芒的手，转而在那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一下才接起电话。
“老板，出事了。”
秦城蹙眉，“什么事？”
王实：“秦城的母亲陈梅正在进行网络直播，控诉凌少仗着有金.主包养仗势欺人，不仅将所有脏水泼到秦城身上，还把她的两个儿子送进监狱，并且说……”
王实顿了一下才敢接着道：“如果凌少不撤销指控还他们清白，她就死在他面前。”
“！！！！？？”
向熠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的转头朝凌芒看过去，大概是真的困了，不过是半分钟时间，他已经靠着车窗闭眼睡过去。
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透着宁静，长而黑的眼睫随着呼吸轻轻的颤动。
美好得让人不忍去触碰。
向熠几乎是瞬间下了决定，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凌芒知道。
“现在什么情况？”他问。
王实：“已经报警，我们的人也在赶往现场，直播间已经第一时间被关闭，但各大媒体已经闻风而动，全网沸腾，舆论根本压不下来。”
向熠不用去看也知道现在网上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他压低声音道：“查下背后是谁。”
向熠看过秦城的所有资料，对陈梅的印象就是一位因为丈夫患病，一个人独自支撑家庭的妇女。还因为无力抚养两个孩子，将小儿子送人抚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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