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凌芒在闹钟响之前醒过来，睁眼的时候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自己在哪，直到听到房间里响起一丝轻微的响动。
他撑身坐起，刚好看到穿着运动服的向熠从衣帽间出来。后者看到他明显愣了一下，“时间还早，可以再睡一会。”
凌芒睁着迷蒙的双眼，“你要出去跑步？”
向熠挑了下眉，“要一起吗？”
“嗯。”凌芒一边下床一边道，“五分钟。”
凌芒进衣帽间时不小心瞟到倚在门边的某人，愣了一下，“黑眼圈这么重，肾虚？”
“……”
向熠嘴角抽了抽，他很想让不知死活、一大早随便撩人的某人，现在就体会一把他是不是肾虚。
向熠维持着面上平静，“我是不是肾虚，你不是最有发言权？”
凌芒果断点头，“肾虚。”
……
向熠本来以为跑步的时候两个人能说说话，顺便给他介绍一下小区的情况，没曾想，对方塞着运动耳塞全程冷漠脸。
两个人就这么跟陌生人似的，默默的跑完了10公里。
回到家门口，向熠见他终于摘下耳塞后问道：“听得什么歌？”
“没听，小说。”凌芒拿毛巾擦掉脸上的汗，一段时间不跑，再捡起来有点累。
向熠闻言来了兴趣，推开门，示意凌芒先进去，“什么小说？正好我也看看有没有改编的市场。”
“不用看。”凌芒语气笃定，“只要作者授权，肯定被抢得头破血流，能拿到电影版权的人绝对是人生赢家。”
能被凌芒这么夸赞，那肯定不是简单的作品，向熠的好奇心被激起来，挑眉道：“哪一部？”
“《鱼的灵魂》。”
咔哒。
向熠合上大门，“谢谢夸奖。”
凌芒看着男人的背影，满脸疑惑，“有病？”
他夸谁了？
——
南北作为向熠的大学同学兼檬果娱乐的副总，比谁都了解他。
一个三年里高烧到39度7都不请假休息的人昨天居然破天荒的休了一天假，这事不管怎么看都有猫腻，所以他早早通知助理，向熠到公司后第一时间通知他。
这不，向熠前脚进办公室，他后脚就跟了进来。
“昨天干什么去了？”南北上下打量了一下，发现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向熠今天可以用两个词来形容，神采奕奕，器宇轩昂，完全可以排除生病这一选项。
“老实交代，抗拒……”
“结婚。”
“……”
半响，南北撑着桌沿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他觉得一定是自己幻听了，“你刚说什么？”
向熠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薄唇翕动，“结婚。”
“……”
南北再次无言以对，才一天没见，人怎么就结婚了？
他敢百分百肯定，向熠之前绝对没有谈恋爱，难不成他还时髦了一把，跟人闪婚？
“和谁？”
“是不是那天接电话的那个？”
向熠没否认，嗯了一声。
“我就知道。”南北一拍桌子，他觉得自己终于破案了，对着桌子又是一掌。
“你居然还骗我是家里小朋友拿错手机，这一大早的，除了在同一张床上，谁会拿错手机。”
向熠对此非常认同，“我也没想到你会信。”
“……”
南北第一千五百次想跟这货绝交。这么多年居然没因为嘴欠被揍，真是老天不长眼。
但是，作为向熠为数不多，也可以说是硕果仅存的朋友，南北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一下对方。
“认识多久了？做过背景调查没有？”
主要是向熠的身份背景太特殊，他不得不阴谋论一下，“有没有签婚前协议？”
“二十年。”
南北一愣，“什么？”
“我们认识二十年。”
“二十年？”南北重复了一遍，突然一跃而起，双手啪一声再度拍在桌子上，面带震惊，“他不会就是你暗恋了十年的白月光吧？”
白月光？这个叫法不错。
向熠垂眸，点头。
南北震惊的合不拢嘴，这什么鬼畜缘分。
竹马竹马，两小无猜？十年苦等，终等到白月光投怀送抱？
向熠拿过旁边的文件签上名字，递过去，“去联系北京的LC工作室，让他们尽快过来签合同。”
“不是，”南北看看递到面前的文件，又看看递文件的人，一脸不可思议，“现在是谈项目的时候吗？”
向熠把文件放他面前，拿起第二份，“现在不是，什么时候是？”说着顿了一下，掀起眼皮，道：“还是你觉得最近工作量太少，闲的？正好……”
“不，我很忙。”南北果断拿起文件，并迅速切换到工作模式，“我觉得LC不合适，起码现在不合适。”
“理由？”
“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抄袭事件。”
南北曲起手指敲了敲桌上文件，“如果我们在这个节骨眼上启用LC，不管是对项目还是对公司的影响都不会太好。”
《鱼的灵魂》拥有庞大的粉丝群体，一旦启用带污点的编剧团队，消息一出，那惨烈程度不用想也知道，绝对能被骂出翔来。
“比LC好的团队很多，没必要。”
向熠闻言，放下笔，向后靠上椅背，淡淡道：“团队再好，如果不适合，那也是浪费。”
他始终相信一个连跑步都在听原著的人，一定可以将《鱼的灵魂》改编成一部很好、甚至是远超越原著的作品。
至于抄袭。
向熠勾了一下唇角，他家小刺猬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抄袭只是个人行为，LC也已经在第一时间做出处理，不用上升至整个工作室。”
哪行哪业都有老鼠屎，他们不可能因此就否定整个行业。同理，他们也不能因为其中一个人的抄袭而去否定LC整个团队。
“但是……”南北还想据理力争。
“你能找到比LC、比竹亡更合适的？”向熠打断南北的话反问。他们要找的从来都不是最好，而是最合适。
南北一噎，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南北摇头，“不能。”
“所以。”向熠往前倾身，拿起笔继续签字，“明天把合同落实。”
“OK。”南北无话反驳，LC的确是他们的第一选择，“明天签字。”
南北起身往外走。
“等一下。”向熠突然叫住人，“让法务部的人过来一趟，我要增加合同条款。”
临时调整合同条款是常有的事，南北不疑有他，挥挥手走了。完全不知道某人在借职务之便‘假公济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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