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酒精的关系，卜瑜年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的时候床的另一边是空的，厨房里亮着灯，食物的香味飘飘悠悠的传进来，勾起了卜瑜年肚子里的馋虫，他才觉得有点饿了。
剧烈运动的整个过程，姜渚都十分温柔，估计是把他当成陶瓷做的了，这狼崽子从来就没有这么体贴过。
卜瑜年觉得自己简直是鬼迷心窍，好好的一个纯一，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变成了零，还不是人强迫的，完完全全是自个儿自愿，现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姜渚对他图谋不轨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臭小子功课还做的挺全的，虽然是青涩了一点，但还好，卜瑜年心想，第一次当零，也不是那么难接受。
他揉了揉酸疼的腰，感觉浑身上下都不是自个儿的，一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于是卜瑜年只好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穿上睡衣爬起来，
晚上八点多，餐桌上的菜都还摆在那儿，蛋糕也放在原地，不过已经被切成了小块放着，姜渚正在熬粥，听到身后的动静，他转过身，便看到卜瑜年正好整以暇地靠在厨房门边，笑吟吟地看着他。
于是他走过去，在那人嘴角亲了一下：“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本来想热好了饭菜再叫你。”
“饿了，”卜瑜年笑着说，又突然想起来什么，继而补充道，“这次是真的饿了。”
“等我会儿！”姜渚回到碗柜前，重新拿了碗筷摆到餐桌上，等卜瑜年坐下了，他才又折回去，把新做的意大利面端了上来。
“哟？”本来卜瑜年觉得今天他是没这个口服了，看到那份卖相挺好的意大利面，顿时又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这靠卖身换来的晚餐，看起来就是不一样啊？”
姜渚笑了笑，从身后搂住他，双手交叠放到了他的胸前，然后把脸埋进了他的肩窝：“怎么办瑜年，我觉得我在做梦。”
“你是憋太久了吧？”卜瑜年揉了揉他的头发，乐道，“啧，快别黏着了，不腻歪啊？能不能让我好好吃个饭？”
“不能，”姜渚搂着他的手紧了紧，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他撒娇似的说，“你亲我一下。”
卜瑜年被他这股子腻歪劲儿腻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还是无奈地扭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小朋友，现在还觉得在做梦吗？”
姜渚抿着嘴唇摇了摇头，最后终于放开了他，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卜瑜年这才逮着机会祭一祭他的五脏庙。
“我想考医科大。”他这儿正吃着，旁边的姜渚却突然来了一句。
卜瑜年差点被呛着：“你，你说什么？”
“我说，”姜渚认真地看着他，“我想考医科大，想学医。”
也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怎么的，卜瑜年下意识地接了一句：“少年，学医救不了中国人的。”
姜渚：“......”
他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面条：“你认真的吗？”
姜渚点了点头。
“医科学校收分很高，我算算啊，”他说着，开始认真回忆起了每年的收分线，然后在想了想姜渚平时的成绩，最后得出结论，“至少是你现在的分数的三倍。”
哪儿知姜渚简直是王八吃秤砣，早就下定了决心：“我想试试。”
卜瑜年也不说别的了，他抬手揉了两把姜渚的头发，笑着说：“好。”
然后补充了一句：“送你的五三要好好利用起来啊！”
姜渚：“......”
也不知道他们相处的时候哪句话刺激到了姜渚，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姜渚果然开启了刻苦用功的学习模式，仿佛要把以前落下的功课全部补回来，他身上有股子韧性，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会让周围的人也不自觉地跟着他沉淀下来。
然后卜瑜年惊讶地发现，连平时跳脱的郝望北和徐淼都像是转了性，整个十九班都进入了一种被夺舍的状态，早自习的时候教导主任来检查，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
“小卜啊，”教导主任摸着他没剩下多少头发的脑袋，神色复杂地看着卜瑜年，“就算纪律管不住成绩提不上去，你也不能搞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啊，你是不是给这些孩子吃什么东西了？”
卜瑜年站在教室后门，看了一眼埋头认真看书的姜渚，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对啊，给他们灌了迷魂汤了。”
“啊？！”主任给他吓了一跳，“小卜啊，学校没有逼你的意思，我和校长之前揠苗助长确实有点太急切了，这个班难管领导们都知道，但是违反法律的事情，还是做不得滴啊！”
卜瑜年表情有点复杂，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不要跟这位脑子清奇的教导主任解释太多，免得误会更深，于是他郑重其事地拍了拍教导主任的肩膀，转身回办公室批改作业去了。
第二天早上姜渚给他送来了早餐，还端着一盆挺可爱的多肉，一并放到了卜瑜年的办公桌上。
这个周是陈波值周，赶巧他不在办公室，姜渚也就不慌着离开，勾了一条椅子坐下，支着下巴看卜瑜年悠闲地喝豆浆。
这个眼神太过炽热都快把卜老师看出孔了，他叹了口气：“今天不回去刷题了？”
姜渚眼睛弯了弯：“一会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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