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这个时候握着刀撑着地想要爬起来。
孔庭兰没多想，一脚又把他踩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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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潜光：“……”
江潜光还处在白日见鬼的懵逼状态中。身边这位大白天出现的鬼坦然处于天光之下，没有穿凌晨那件仙气盎然的白衣，像个普通的大男生一般穿着白T恤和浅色的牛仔裤，踩着一双帆布鞋。头发倒是没什么变化，但是好好扎起来了。
看上去就是一位有些非主流的年轻人，搞艺术的那种，特别适合在天桥下弹吉他唱诗和远方，有种干净清澈的流浪诗人味。
……见鬼的流浪诗人！
江潜光震惊：“你为什么会在这？”
孔庭兰答道：“随便走走晒晒太阳。”
江潜光更震惊了：“你也可以晒太阳的吗？”
孔庭兰疑惑：“我为什么不能晒太阳？”
江潜光指了指天上：“你不怕阳光吗？”
孔庭兰更疑惑了：“我为什么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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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潜光明白了，那些鬼怕阳光的传言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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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歹徒骂骂咧咧还欲挣扎……然后又被孔庭兰踩回去了。
江潜光用的力估计不小，歹徒一脸痛苦之色，没再爬起来过。
江潜光为他默哀了两秒。孔庭兰看着清瘦，力气恐怕不小，毕竟不是我等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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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庭兰问：“没事我走了？”
这像没事的样子吗？
江潜光十分无奈：“这人刚刚抢劫还捅伤了人，我们大概是走不了了，把他送去警察局吧……应该有人报过警叫过救护车了。”
孔庭兰不太明白：“伤人的是他，关我们什么事？”
江潜光道：“毕竟见义勇为的热心群众也是要做笔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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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潜光说话的时候，旁边的人见歹徒被孔庭兰制服，短时间内是别想从地上爬起来了，渐渐围了上来，还有人拿着手机在那里拍的。
江潜光便问道：“救护车和警察叫过了吗？”
有一个中年男人回道：“都叫过了，警察已经出警了，救护车也已经在路上了。你们两个没事吧？”
“我没事，”江潜光看了看孔庭兰，“他应该也没事。”
孔庭兰似乎不喜欢被这么多人围着，下意识往江潜光那边靠了靠。
他看着还是想走，却被反应过来的江潜光拉住了。
江潜光道：“笔录应该是要做的，你现在走了到时候可能也有警察去找你，就待一会儿吧。”
江潜光说着自己都觉得有点荒唐，叫一个鬼去做笔录，这是什么操作？
笔录有哪些流程来着……要问个人信息的吧？用不用填身份证号？那孔庭兰拿什么填？
江潜光觉得有点头疼，不知道要不要改口让孔庭兰先走。
而孔庭兰微微蹙了蹙眉，还是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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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和救护车都来得很快，毕竟暮里长街是平城旅游产业的招牌，游客一多事情也多。该辖区的公安局就在附近，不远处还有一家大医院。
救护车拉走了那个被捅伤的女人，歹徒被押上了警车，江潜光和孔庭兰这两个当事人也一并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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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录没有做很久，毕竟案件清晰明了，证据充足，没有特别多要江潜光补充的地方。相比于江潜光这个差点遇害的无辜路人，孔庭兰这个见义勇为的热心市民做笔录花费的时间还要更久些。
江潜光在等候室坐着等，不禁想到了还没出来的孔庭兰。
他刚刚亲身体验了一番笔录流程，更加担心孔庭兰，年龄家庭住址工作单位感觉孔庭兰没一个填得上的。
也不知道鬼的证词有没有法律效力……不过警察也不知道他是鬼。
还有就是……他为什么会在大白天出来啊？那其他鬼也出来了吗？
一个鬼能在太阳底下待着，能被别人看到，还能勇斗歹徒的世界是不是太荒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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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潜光正走着神，一个民警过来敲了敲门，提醒道：“你同伴也出来了，可以走了。”
江潜光看到了站在民警身边的孔庭兰。
在外面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孔庭兰的神色看上去有些冷淡。凶倒是不凶，一副清冷的美人样，给人感觉不太好接近。
江潜光向民警道了谢，推着轮椅往门口走。
孔庭兰想了想，快步走到他身后，帮他推了。
江潜光感到孔庭兰周身的气场此时软和了点，之前的冷淡模样可能纯属是在不熟的人面前的自然反应。
不过他们也才认识了几个小时，算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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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多谢你了，要不我请你去吃点东西？”江潜光仰着头和孔庭兰说话，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孔庭兰光洁的下巴，“对了，你可以吃东西吗？”
孔庭兰道：“为什么不可以？”
江潜光笑：“真的不需要烧给你？唔……或者像上供那样？”
孔庭兰低下头奇怪地看着他：“现在吃个东西要这么麻烦的吗？”
江潜光也有些懵：“鬼也能直接吃东西吗，不都是灵魂体吗？”
孔庭兰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鬼了？”
江潜光有些傻眼：“古宅里不是都是鬼吗？”
孔庭兰：“……老孔他们确实是鬼，但我不是啊，我哪里像鬼了？”
他略微弯腰，手背往江潜光额上一靠。
一片温软。
孔庭兰道：“你看，我有温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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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潜光，“那你是什么，总不会是人吧？”
孔庭兰道：“妖听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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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茶馆靠窗的位置上，江潜光知道了坐在他对面吃着茶点的家伙是个兰花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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