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申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地说道：“那个，我肚子有点不太舒服，先去躺厕所。”
说完，沈申就被吓地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酒窖。
刘文杰咳了一下，低声朝周新飏问道：“这痕迹真的是血？”
“当然不是。”周新飏笑出声，说：“这只是融化的蜡烛甩到墙面上凝固了而已，你看，这里还有一小块没有处理干净的**。”
众人：“......”
周顾问，没想到你居然那么皮？
·
这一行收获颇丰，拿去化验的那袋白粉检测出来是东莨菪碱，可惜的是袋子上面没有任何痕迹，但也算是有了些许突破。
当刘文杰再次见到丁凌和宁广成，并且将照片甩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两人都表现出了同样的抗拒。
和那想要拼命掩藏的恐惧。
周新飏摇了摇头，丁凌和宁广成这里已经问不出什么了，他们已经强制让自己封闭了那晚的记忆，接下来的突破口就是晾在隔壁审讯室半天的崔勇和江裕连。
吴柴点了点桌上的照片，微敛神色地看着现在所有的线索。
刘文杰没把审讯交给吴柴和周新飏，毕竟这件事牵扯到了十年前的案子，他怕吴柴会带着情绪去审讯，只能安排周新飏看好他。
偌大的办公室瞬间只剩下了周新飏和吴柴。
吴柴现在很惆怅，他带着些心冷，长叹了口气，将放在一旁的卷宗闷声盖上。
“怎么了？”周新飏将架在鼻梁上的眼睛摘下来放在桌子上，随后长腿一伸，活动倚靠着作用力就直接溜到了吴柴旁边。
吴柴揉了揉眉角，眼底还残留着未散去的血红，为了不让周新飏担心，他强打起精神回道：“没事。”
周新飏悄悄揽上了吴柴精瘦的腰，将下巴搭在他的左肩上，猛地深吸了一口气。
吴柴感觉脖子一凉，想往后缩去，结果才发现自己的腰被周新飏锁住了。
“你......”
“你可以试着相信我。”周新飏打断了吴柴的话：“你骗不了我，虽然他们还没发觉，但我已经知道你又撒谎了。”
吴柴僵直了身子，身上的肌肉瞬间绷紧。
他确实不太会骗人，手段拙劣到已经被周新飏看在眼里，可他还是耐心地引诱他，想让他发自内心的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但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所有的解释都化作一杯苦涩的茶水，直流心底。
“......对不起。”
周新飏将吴柴抱地更紧，张口咬了一下吴柴脖子上的皮肉，留下浅浅的牙痕。
“吴柴，我不想听见你对我说对不起，我知道你内心很矛盾，但你可以说出来，就和我一个人说，这最起码让你心好受一点，你总让我感觉到你身上担子很重，总压在心里不说，上次是这样，这次呢？你想瞒多久？我希望我可以成为一个你可以完全依靠的人，可以吗？试着相信我，好吗？”
吴柴没有继续说话，他低叹了一声，他不是不相信周新飏，而是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他确实藏着一份私心，但这不可避免地成为了他的软肋。
“吴柴！”周新飏加重了语气，多年养成地稳重在他面前一瞬间扫清：“又要我帮你开口吗？”
“撞你的根本就不是胡广义对不对！是丁凌口中说的那个女人是吗？”
“不.....不是女人。”吴柴下意识否定了周新飏，然后喃喃道：“虽然确实不是胡广义开车的撞我，但我可以确定那是个男人，不是女人。”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掩藏那个男人的身份！？你是不是认识他？以前关系是不是还很好？让我猜猜，那人的一举一动都和这一连串的案件有关，明显就是冲着你来的，是不是就是那个——！”
“不要说了......！”吴柴拔高了音调，硬深深地打断了周新飏的话，空气间刹那刻紧绷到接近零点，两人僵持了半天，吴柴最终还是松了下气，抬手安抚性地摸了摸周新飏的脸颊，好似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指尖都是颤抖着的，但这举动还是让周新飏的脸色有些微微松动：“别说了......我告诉你，你先冷静下来。”
“行，我冷静下来，但是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会继续伤害你！”周新飏眼底一片猩红：“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但你对我也很重要，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必要的理由。”
吴柴感觉自己呼吸一滞，哆哆嗦嗦地收回自己的手，将双指纠缠在一起，骨节可见地泛白。
若要在两者之间选择，吴柴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周新飏，他们都很重要，在他的生命里面，都很重要。
“我已经不会放纵他了，再纵由他继续下去，接下来牵扯的人可能还会有更多，更多；他很聪明，他自己就已经自动将自己的罪责脱到另一个人身上了。”
“而我们现在并没有证据指向他，没有办法对他实施抓捕。”吴柴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使劲的揉捏了一会，眼眶红的不像话：“你说的，我都明白，我......算了，接下来，我会不会放过他，也不会再对你隐瞒。”
“我和秦家兄妹可以说是从小玩到大，感情深厚，直到秦汐死的那一年，一切都变了。”
“他恨我，也是理所应当的，我也曾经一度厌恶着自己，一再把秦汐的死因归咎于自己身上，才一直深陷在自己牛角尖宛如困兽；当年两人都被人劫持，结果就我活了下来，他那么喜欢秦汐，突然收到秦汐的死讯，难免会对我有一定的仇视，不过我也实在没想到，他会等到十年之后再来找我慢慢翻旧账，多半是因为这些年来他自己也查到了些蛛丝马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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