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当听莫关山说那天晚上事情并没有发展到那一步时，贺天以为他是在撒谎。
“屁事都没发生！你，你胡思乱想什么！要真……那个什么了，我他妈，我TM早揍死你了！还能让你在这儿动手动脚的……”莫关山还在欲盖弥彰地急急分辩着，然而躲闪的视线中却分明露出了一丝心虚。贺天定定望着他，心中明白了个大概，脸上逐渐露出玩味的神情：“哦……那我背上的抓痕，是谁挠的？我脖子上还被咬了一口，难道是别人干的吗？莫关山，你居然带其他人来玩儿我？”
“……什么鬼话！我才没有带人来玩你！！”被他的胡言乱语气得脑袋发热，莫关山想也没想就反驳了回去。贺天得逞地勾起嘴角，伸手制住他烫热的削瘦面颊，压低了声音道：“哦？所以那些抓痕是你给我挠的……我不是什么都没做吗，你干嘛挠我？莫关山，你怎么那么凶，欺负一个醉鬼，你太凶了。”
“你……血口喷人！”被堵得张口结舌，贺天的气息又近在咫尺，莫关山慌乱躲闪着，却始终避无可避：“谁叫你半夜爬过来……动手动脚，我不揍死你算好的了……”这负隅顽抗的小模样逗得贺天轻笑出声。他贪婪欣赏着红发男生的羞怯神情，终于忍不住埋下头，又*了过去：“怎么动手动脚，这样吗……？”
(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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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贺天有恃无恐地赖到了莫关山床上睡。
他没说话，也没再做什么，只是伸手把那缩在被子里的“鸵鸟”搂进怀中，抱抱好，像两个勺子一样紧贴着躺在一起。莫关山心惊胆战地僵着身子，感觉他那玩意儿还没彻底消退，脊背不禁愈发紧绷。然而瞪着双眼防备了半晌，身后冷不丁响起贺天的声音：“……再不睡觉，我真就曰你了。”
莫关山赶紧闭上了眼。
一夜相安无事。
贺天估计是累了，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额头抵在他肩膀后面，发出轻轻的鼾声。莫关山被他的呼吸拂得心烦意乱，一直到三点多才有点儿睡意。迷迷糊糊睡过去前，他感觉贺天环在他腰上的双手收紧了些，两人的腿紧贴在一起，脚掌彼此勾缠，就像以前的那些夜晚。
第二天被闹钟醒时，贺天已经不在床上了。揉着晕乎乎的脑袋坐起身，莫关山懵懂地四下张望一会儿，见阳台卫生间的门开着一条缝儿，里头传来哗哗的水声。有那么一瞬间，他还在想，里头怎么会有人呢？下一刻他才记起来，昨天下午时候，贺天回来了。
……然后，又发生了某件乱七八糟的事。
忍不住捂着脸挠心挠肝一阵，莫关山正脸热呢，却听见卫生间里水声渐止，贺天快要出来了！他心里一悚，赶紧手忙脚乱地爬下床换衣服穿鞋，随便漱个口擦个脸，抓起小书包就跑。等贺天擦干头发走出卫生间时，看见的就是垂到地上的凌乱薄毯，和一张空荡荡的床。
……果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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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这缩头乌龟的行为，莫关山心里其实也有些不齿，但一想到贺天那冷静从容的模样，他又控制不住地感到害怕——跟他一比，自己那一惊一乍的反应简直丢人到极点，尤其是昨晚上，妈的，居然被亲到失神！
想起昨晚的画面，莫关山脚下猛地定住，扭头对着墙壁就来了一下！
临近上课，宿舍楼下的小商店人满为患，都是买早点的学生。莫关山顶着额头上一块红印挤进店里，正说买个三明治，伸手一摸，口袋里却空空如也。想来是刚才太着急，放桌上的钱忘了拿。无奈地咬牙切齿一阵，他只得挤出商店，转头往食堂走。
沿着路走到食堂前边，莫关山正要从大楼梯直接上二楼，绕过一个柱子，一转身，却猛地撞进一个人怀里！抬头一看，衣着整齐的贺天正垂眼睨着他，不动声色地抬手攥住他手臂，似笑非笑地道：“……你跑什么。”
莫关山张口结舌，脸庞“唰”地红了个通透。
“你是灯泡吗？一点就亮。”眼里透出忍俊不禁的笑意，贺天抿着唇，伸手捏一下他细嫩的面颊：“走了，去上课。”
“我，我早点还没买……！”下意识地抵住脚，手也拽着往回抽，莫关山紧紧抓着柱子边儿，还是想跑。贺天眉头一拧，不由分说攥紧他胳膊，拖着就走：“三明治是吧？一大早我就下楼买了，不用你操心。”
“我……”一时没了话，莫关山踉踉跄跄的，只得跟着贺天往风雨楼走。这厮的手就跟个铁钳似的夹着他大臂，抓犯人一样，太用力了，都有些发疼。莫关山咬牙忍着，没一会儿，贺天的手松开了些，手指在他皮肤上轻轻抚摸半晌，随即不动声色地向下划去……划过手肘，小臂，精瘦的手腕，随即是潮乎乎的手掌。指头若有若无在他掌心搔刮几下，然后，十指交扣——
咬紧嘴唇，莫关山垂下眼，面颊又不可抑制地变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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