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护身符整个过程中手经常会被划伤,鲜血会染到绳子和护身符上。这也是求符的一部分,意为将自己重要的生命也献给对方,只为对方一世无忧。
这份心意太重,即使有人求来了,对方也未必敢戴。也许只有父母才能真正毫无芥蒂地为子女做这种事。
华哲说:“每次看见你脖子上的护身符我就会想起燕雪,我讨厌她所以把这东西烧了。但最后我还是没烧完,因为即使我再讨厌她,我也不能否定她作为一个母亲对你的爱。”
“我今天说这些你不用觉得有负担,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叫燕恒,但你也是我华哲的孩子。”华哲注意到燕恒脖子上的新护身符,“你还年轻,不要委屈自己,更不要辜负别人。”
燕恒拿着生母留给他的馈赠回到房间,他迫切地想要见陆钦。
“喂?”电话接通,睡梦中的陆钦声音迷迷糊糊。
“陆钦...”燕恒轻轻叫他名字。
“嗯?”陆钦回应他。
“陆钦...”燕恒什么都说不出口。
说什么?说我不值得?还是说我喜欢你?
比起表白,没说出口的爱意更深沉。
“陆钦...”燕恒只能一遍一遍叫他名字。
无法为燕恒在生日当天庆祝的陆钦一大早去了医院,一千个长头把他磕得头重脚轻,背上伤口隐隐开始渗血。保险起见,医生甚至让他做了全身检查。
后遗症始终没有消退,陆钦总是三天两头发低烧。
一月的第二周,外面鹅毛大雪。又是那个室友们凑不到一块的周四,陆钦忘了带钥匙。
燕恒最近越发粘他,知道陆钦没带钥匙,轻轻拽着他去自己寝室。
陆钦有进门洗手的习惯,他轻门熟路走进洗手间,刚打开水龙头...
“碰!”水龙头扳手惊天一跃,跟飞天壁画似的直往陆钦额头上怼。
冰凉彻骨的水淋了陆钦一身,把他冲得呼吸困难。还是燕恒反应快,直接冲进去把陆钦推出洗手间。
捣鼓半天水是堵住了,但陆钦浑身湿哒哒。燕恒听他不停打喷嚏,从衣柜里翻出一件长袖T恤递给他:“小钦,你坐我床上换衣服。”
陆钦有点不好意思:“算了吧,我一会回宿舍再...”
燕恒难得强硬:“这么冷的天你会感冒。”
陆钦想起医生的叮嘱,只好红着脸换上。
他当着燕恒面脱下毛衣,露出白净清瘦的胸膛,虽然尽力掩饰但燕恒还是一眼注意到他背上的伤痕——从陆钦右肩胛骨开始直到左侧腰际,斜斜长着一条极丑陋的疤痕,那是严重烧伤才会留下的印记。
“别动!”燕恒跪坐在床上按住陆钦肩膀。
他声音瞬间冰冷:“这伤,谁弄得?”
陆钦沉默片刻,含糊道:“大二出去玩...不小心...”
燕恒不信:“这不是随便小伤,你别骗我。”
陆钦轻轻挣脱他的手:“阿燕,你别问了。”
燕恒第一次没有听陆钦话,他嘴巴紧紧抿住,眼睛又黑又亮,闪烁着愤怒。
就在他俩僵持不下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正中央天花板上白炽灯崩出火花。
陆钦被这类似于火焰的光芒吓了一大跳,他冲进燕恒怀里,像被消音一样一点声都没吭,可燕恒却发现他在发抖。
陆钦死命箍着燕恒腰,浑身上下冷汗直流,仿佛灵魂都在颤抖。他眼里满是泪水,嘴巴微张无声呐喊,丝丝气音里漂浮着隐忍的绝望和凄惨。
冬天夜黑得早再加上灯泡坏了,屋里一片死寂。
燕恒抱住陆钦颤抖的肩膀,任由他在自己怀里瑟缩。
拉过床铺被子,燕恒把自己跟陆钦裹在一起,他低头用温热嘴唇轻吻陆钦肩胛骨处的疤痕。
那坎坷不平的粗糙肌肤乍一被亲吻,泛起微微瘙痒,但很快安全感代替了恐惧,陆钦紧绷的神经逐渐被安抚。
燕恒点开手机手电筒,一束白光点亮他和陆钦的脸颊。他看到陆钦清浅的琥珀色瞳孔里泛起涟漪,水痕渍在眼角。
理智溃不成军,他只想好好安抚怀里受伤的天使。
燕恒毫不犹豫地吻上陆钦眼角,将他再次滑落的泪珠舔舐干净。这是不带情欲的安抚,只有无限的怜惜和温柔。
过了好一会,陆钦终于不再抽泣。
燕恒轻吻他额头,浅尝辄止。
他握住陆钦一只手,帮这个小可怜套上自己的长袖T恤,又替陆钦换好长裤挽好裤边。牵着陆钦的手下床,燕恒握住他同样纤细的脚腕,半蹲着为他一点一点穿鞋。
等燕恒把陆钦带出寝室时,他已经恢复平静。
二楼好几个寝室的灯泡也都突然爆炸,后勤处师傅正挨个抢修。但如果燕恒今晚不想摸黑洗漱,他只能借住别人寝室。
“你、要来我们寝室吗?”陆钦想到刚才就脸红,“我们可以挤一挤。”
饶是燕恒表情淡定,听到这话耳朵也烧得滚烫。
当103男寝众人看到穿燕恒衣服的陆钦时,眼神颇有些猥琐。
洛吉开玩笑道:“燕师弟,你跟我们六仔开房去啦?”
两个单纯的人瞬间羞红脸。
白文说:“弱鸡,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能是开房呢,分明就是去小树林了。”
唐仑边吃苹果边调侃:“我们什么时候给你俩随份子钱?”
陈远看热闹不嫌事大,从抽屉角落里掏出几张一毛五角撒到他俩身上:“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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