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博物馆10]
“母亲?”
许昼躺在病床上,手里握着一叠文件,随后放在一边,“你的意思是,行凶者是一个和自己母亲有矛盾的人,于是行凶者把矛盾转嫁给了那些具有母亲身份的人?杀害她们谋求自己的快感?”
“嗯。”杨循光说,“初步是这样考虑的,没有证据链,这只是初步猜测。”
“母亲这个身份范畴太大,而且它只是一个因素,不足以构成判断。”许昼说,“但是不妨碍从这个角度入手。”
“嗯。”杨循光随手拿过文件,又开始翻,“青牛宫里的那位天师,已经被押了,他什么都不交代,只说自己顶多算诈骗,还是口头的,没收钱也没收东西。”
“他卖雪盐。”许昼说,“但没什么经验,潜伏在这这么久,第一次卖,就被我们碰上了。”
杨循光挑眉:“你怎么知道?”
许昼沉默不语。
就好像,被绑架到密室里的事情,暂时也只能是一个无法解释的秘密。
“行吧,”杨勋光没再追问,立马起身出去打电话——他得通知C市那帮人,天师可能贩卖致幻药剂,得想办法审出背后人。
但他没有证据,怎么说服那边,许昼就不得而知了,一切都得看杨循光自己的本事。
许昼坐在病床上,仔细回忆那四个字——崇拜心脏。
崇拜心脏和雪盐之间有什么关联?为什么天师要给老年人分发雪盐,在W市,那帮贩卖雪盐的人主要利用女童、少女。而到了C市,这个东西居然还在流传,而且传播人群变成了老人。
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门被推开,是杨循光又进来,见他一脸愁容,想必那边并不相信他,毕竟这是C市,是别人地盘,到底有很多不方便。
许昼斟酌了一瞬,主动交代一些事:“青牛宫,天师摔倒后,那些维拥过来想要打我的老年人,当中有一个浑水摸鱼,悄悄在我手里塞了东西。”
杨循光盯着许昼看。
许昼轻轻点头:“是一枚伪装成水果硬糖的雪盐,不知道是人群中的谁递给我的,我想藏起来当证据,但是后面被绑架到地下室,醒了就发现那东西没了。”
杨循光苦笑:“没证据,那帮人不会信。”
许昼叹了口气。
杨循光吊着胳膊坐下,继续翻文件。
许昼问:“闫叔寄过来的东西呢?”
“在我朋友那,很靠谱。”见许昼警惕地看着他,杨循光赶紧说,“我总不能放宾馆吧,你不担心我还担心呢,而且局子里也不能放吧,毕竟这许夜身份有点特殊。”
“走,去拿。”
×××
两个人是晚上从医院离开的,翻窗,二楼,借着排水管道和空调外机跳下去的。图省事,毕竟楼底下还安排了个C市本土小警察,用来慰问关怀楼上他们这两个倒霉蛋,再打招呼怪麻烦的。
两个人用两条腿去杨循光他朋友家的,他朋友住的离医院不算远,走了大约四十分钟。朋友家里没人,据杨循光说,他朋友去隔壁省旅游了,下午刚走。
杨循光用备用钥匙开了门,客厅的桌上还放了一壶茶水,两只玻璃杯,杯子底下压了纸条——不能亲自迎接,见谅啊。
“这么客气。”许昼瞥了一眼,“你人缘还挺好啊。”
杨循光笑笑,直接推开里头的卧室门,这朋友很有心,把许昼的东西塞进了卧室床头的保险箱里,密码设了两道。
啪嗒打开,杨循光刚把里头那只密码皮箱抽出来,还没转头,就觉得后脖颈上突然一疼,然后眼前发黑,星星乱冒。
他心里暗骂——被摆了一道,道字还没骂完,就觉得脖颈上又一疼,箱子脱手,整个人向一侧歪倒,露出他身后站着的许昼。
许昼脱了鞋,没有脚步声,手比成手刀,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杨光。等他彻底睡过去,才去拎地上的皮箱子。
许昼有秘密。
不能牵涉到杨循光。
她看了眼杨循光,把他半托半搬到旁边的床上,又拿被子给他搭了个肚子。
然后去开皮箱子。
皮箱子里满满当当塞了东西,都是拿牛皮纸包成方块,一块挨着一块塞,许昼粗略地看了遍,把左上角最下头放着的牛皮纸包拿出来,拆开纸拧成的线,拿出里头的东西。
是一套饰品——有一只项链、三只手镯,一副耳坠,还有零零散散的一些珠子和宝石。
乍一看像是民族风,那项链的链子很宽,泛着金光,是一截一截的金片接在一块的,底下坠着的宝石颜色暗淡,嵌在一块大金凹槽里,大宝石周围还有一圈细小密集的珍珠。
耳坠是莲花灯造型,花瓣儿里衔着一只小小的鸟,鸟的瞳目上点着一个红点,像是血。
三只手镯,金的,银的,还有一只宝蓝色的,没花纹,很朴素。
许昼把金链子挂脖子上,手镯套上,其余揣在兜里,然后又把皮箱子合上,想了一下,放到了床上、杨循光旁边,用被子盖好,然后从大门离开,走之前特意拽了拽门把手——确定自己锁好门。
许昼下楼,走出小区,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
那是一家新开的咖啡店,十分文艺,橱窗外探出去一个小棚子,棚子上面绕着爬山虎,密密麻麻的爬山虎甩下来,再伸出的三三两两的触须贴到故意做旧的墙面上,绿荫盛着阳光,看着十分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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