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着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着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妆毕的曹子桓敛身立起,在众夫人面前转了一圈,唇角勾,眼尾媚,“好看么?”
众人一愣,也不知是谁先笑的,登时花枝乱颤成了一团。曹玉抱紧了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阿哥果真是……果真是天香国色!”
曹玉这么打趣,众人更是嬉笑。
“好啦,好啦。”貂蝉上前给曹玉抚背,“你这丫头笑笑倒也没什么事,你甄嫂嫂怀了身子,哪里经得起折腾。”
曹玉登时一哼,“阿嫂就知道护着你家……”顿了顿,看了她阿哥自得模样,“你家妹妹。”言毕,又是一阵乱笑。
曹子桓抚着甄宓的孕肚,却惹来一记嗔怪的眼刀,“在孩子面前,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无奈赔笑,大剌剌地蹲了身子,摸了摸曹叡的小脑袋,“穿成这样怎么了?穿成什么什么样那也是父亲嘛,是不是啊,叡儿?”
曹叡登时一副羞煞模样,歪着脑袋要躲。郭寰弯身扶了曹叡的肩,防不稳跌倒,却不料竟是被他晃过了。
女装大佬隐隐皱了眉。
不动声色牵了郭寰的手起身,回首对着仍在发呆的曹煊道:“走,看阿爹如何退吴兵。”
曹玉一拍手,“好,我也要去!”郭寰同应,“妾也想去看看。”
曹玥抓着她父亲的裙摆,叫道:“阿爹,玥儿也要去!”
曹子桓无奈,只得应好。又对甄宓道,“让人驾车,你也一起,小心些。”
甄宓颔首脉脉望他,“好。”
荆州六美便携儿带女乘车往襄阳城门出去。
曹子桓一身桃色艳装,携夫人子女登上襄阳城头。沿路士兵皆是眼前一亮,心中既笑且叹,却亦是忍而不发。众臣亦是吸了口冷气,如那司马懿将将是要把双目给瞪出来,庞统却是乐得欢快。
墙头高至肩,女装拘束,曹子桓一跃而不得,便拉了旁边的士兵,撩了裙摆,露出光滑的小腿,一脚踩在他背上登了城垛,俯望那一片人马。似乎是见到城上有人,城前人头攒动。
曹子桓气提丹田,对着城下喊道:“我,荆州牧曹丕,受周瑜大都督之邀,立于此。”继而展臂转圈,向守城将士展示自己风姿,“诸位将士,你们看,本将军美嘛?”
众将交头接耳,只听见零星几声“美”字。
曹子桓又高声问道:“听不见!”
“美!”
闻此深呼海啸,曹子桓“哈”得一乐,又道:“诸将士,那东吴大都督周瑜,为诈我等出城一战,周瑜送来一身女装,讽我据守不战不是男人。”
众将士笑意一滞,立即面上立即恢复了肃色。
曹煊满目怒气,一脸愤恨。小小曹叡却睁大眼睛直直往那墙垛上的父亲。
不料曹子桓哈哈一笑,城外吹来的江风鼓动着袖袍,飘荡飞舞的衣摆宛若艳丽的仙子。这一幅艳图,确实吸引了无数人的眼。
“所以,本将军偏不应战,偏要着女装,施粉黛。”继而双手叉腰,对着城下大声道:“别说是女装,便是一丝不挂,本将军之威武霸气,依旧鼎立在天地之间,岂是尔等走卒可知!”又是贼贼一笑,一脸的美艳瞬时裂出了缝,“吾雄霸之气,若是你周大都督不知,可去问问这襄阳城中,谁人不知。”
偏是那吕灵雎于玉店琢玉之事泄了出去,顿时荆襄贵族女眷风靡玉琢之物。荆襄秋后将兴庙会,凡荆州县及以上官员都要参加,祭祀谷神。而前年稻谷大熟,庙会极为盛大,诸官员家女眷也多有参加。有见州牧者,皆是面红耳赤抛媚眼。众官员见州牧,无不羡慕。
“听闻周大都督至今无出,吾不才,今我甄夫人又怀一孩,吾之秘诀,汝愿知否?”
登时城头传来阵阵大笑。
周瑜今年过三十,家中姬妾不少,却无一有所处。生子乃男女之事,一女无出许能言女之过,众女无处,便只有是男方之过了。
此时吴军将士交头接耳,军心浮动,周瑜一时忍耐不及,生生咳出一口血来。身边守卫大惊,却被周瑜制止不可出声。
曹子桓遥见那人星点点,似有骚动,便又是想出一计来。裙摆起伏,他走在一个个城垛上,面对着众多守城将士,摇头叹息,“本将军说周瑜为诓骗我们而射来这身衣服,怕是我的误解。”不管众人眼中疑问,又问道:“诸将可知这身衣裳该是谁来穿?”
众人答:“女人。”
又问:“诸将可知这绸缎由何物制成?”
众人又答:“蚕丝。”
再问:“那蚕是吃什么长大?”
曹玥抢答:“是桑树的叶子!”
曹子桓“嘿”的一声赞道:“玥儿真聪明!不错,蚕是吃桑叶长大的,而桑树是长在土里。所以,本将军是否可以为,周大都督射来这身绸缎艳装,是将东吴的女人和土地献给我们哇!”
城下有人大骂,而城上却是近乎听不见的。
曹子桓又道:“既然他周大都督如此大方,将江东的女人和土地献给我们,那么诸将,我等是否要感谢周大都督哇?”
众将吼道:“谢,周大都督!”
“再谢。”
“谢周大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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