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采注意到附近的一块石头。
是“古老文字”支线的那一块吧。如采走过去一瞧,确实有个“云”刻在其上,但它旁边的泥土上——
写了一个“昙”。
如采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字。当年是她亲自把这个字“造”了出来,也是她在赌气中把这个字教给了还是幼崽的云大佬。而且除了她,不可能有别人会用这个字。她造过许多当时的人族还用不上的字,“昙”就是其中一个。
心中传来叮咚的系统提示音。
您的老朋友“云大佬”已上线。
“谁?”
身后传来清冷自持的女声,如采心中一阵激荡。她转过头,看见那穿着紫色衣裙的女子正在打量自己,幽蓝色的双眼中一片平静。
“年幼的辟邪……误入这里吗。”
“你,”如采久未说话,口中干涩,声音在激动中变得更加失真,“你还记得教你这个字的人类吗?”
“你……?”云无月困惑地看向她。
“我是如采!”她急忙说,“虽然现在样子不大一样了,但我还记得那时候发生的事,你、你还记得我吗?”
云无月打量她许久。就在她心中忐忑,觉得自己过于莽撞,开始后悔刚才说的话时,只听到对方一句“原来如此”,宛如无罪宣判。
她骤然松了口气。
与云大佬的认亲过程顺利得超乎如采的想象。对方很快就接受了如采带着记忆转世的设定,没有怀疑她在骗人,也没有怀疑她居心叵测。只有些困惑:“你是如何认出我来的?我现在的样子……和当时相差甚远。”
“呃……”如采卡壳了。
虽说每个古剑三玩家都能认出来,但她现在……确实没法解释啊!!!
绞尽脑汁,如采也只憋出一句话:“我、我看到了那个字……”
“原来是这样。”云无月颔首,“既是你发明的,你当然能认出来。”
“嗯。”如采挠头,没话找话道,“我没想到你还记得,都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
“我记得很清楚。无论是被缙云带过来的你,还是你教我的那些字,时至今日,我都未曾忘记。”云无月说着,竟微微笑了起来,“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说要教我写‘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那时的我不懂什么意思,却看见缙云一脸慌张。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那个表情。”
“啊?”如采一脸错愕。
不、不是吧?这都被云大佬给记住了??
她不会给云大佬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你不记得了?”云无月问。
“我记得,我也都记得。”如采汗颜,“不过,我倒是希望你不要记得那些细节……”
“虽然与你见面只有两次,可关于你的每一个细节,我却记得很清楚。”云无月说,“第二次,你告诉我什么是昙花。优昙一现,难得再见。我也是在知道你死后,才明白什么意思。”
“……”如采不知该说什么。
她教这个字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些黄色废料,被人家一本正经地学去,还记了有几千年。虽说她没在教的时候说些不该说的,但是……
总有种误人子弟的感觉。
“那时候,我还伤心了很久。”
“呃……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云无月挑眉,“逝世并非你所愿,你也没有什么对不住我的。”
“……我不是指这个,我……”如采语无伦次起来,“我……”
“人总会死的。不是那一天,也总会有一天。你死后,我还有些侥幸的心思,可在缙云突然离去后,我才恍然明白,这世间并无不朽。”云无月淡淡道,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而说道:“今日故人重逢,我很开心,所以你不必说对不起。”
“啊哈,哈哈……”听到这般直白的话语,如采有些不知所措。干笑了两声,才定神道:“谢谢你,霒蚀君。我没有想到你还记得我,而且还愿意认我。说真的,听到别人说自己有前世记忆什么的……不会觉得是骗子吗?”
“活得久了,见过许多稀奇事情,便不觉得奇怪。传闻‘三世镜’能回溯记忆,你若有什么奇遇,也并非不可能。”云无月轻描淡写道,“只是,你似乎并不惊讶。”
如采问:“惊讶什么?”
云无月说:“你知道我是霒蚀君,而且知道我是魇族。”
“这大家不是都知道……?”如采茫然地看向对方,见云无月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才忽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缙云不知我是魇族。”
“……!!”
如采心头大震。
完蛋!这个云大佬已经是4000多岁的大佬了!!不好糊弄了!!!
要说依靠白梦泽和字认出她是当初的幼兽,根据天鹿城的传闻知道她是成名已久的大妖,这都没有问题;但在把这两者对应到一起的时候,怎么可能不惊讶?
怎么可能像她这么淡定???
“我……”如采讷讷,“我……”
她该怎么圆场啊???
“你若不愿说,不说也罢。”云无月本就不会过多纠结这些细节,见如采为难,便主动给了台阶下。
“外面那两只辟邪,是你的朋友?他们一直在试着闯入这里。”
“……啊?”如采还沉浸在露馅的恐慌中,反应了一下,才想起被丢下的两个小伙伴,“是小岚和小羽!他们还在外面?等等,从我进来已经过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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