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没有出门，哪怕江煜提过几次要出去，都被陈苒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了。
陈苒不会做饭，尽管独居，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学校食堂或外面的餐馆解决，如果是假日，则打电话叫外卖。家里虽然有厨房，却没有厨具，所以当江煜说出去买菜回来做饭时，陈苒趴在他的胸膛，笑问：“江老师，你多久没有吃汉堡了？”
江煜是从来不赖床的，但这天从清晨醒来开始，便被陈苒缠在床上，即便二人什么都不做，只靠在床上看电影或者下棋。
吃过午餐，陈苒把快递送来的冰淇淋放进冰箱里，拿着早上网购来的安全套和润滑剂回到房间，看见江煜正抱着膝头坐在床尾。
他的手里握着遥控器，好像正在找某个电视节目，不断按动选台按钮。房间里拉上了厚重的窗帘，尽管外面是晴天，也只是从窗帘底下泄露出淡淡的光斑。江煜的身影埋在阴影里，被电视荧幕的光笼罩着，不断随荧幕的色彩变化。
陈苒站在门边看了他足足三分钟，终于等到他转过头来，微笑着问：“怎么了？”
“没什么，补给送来了。”陈苒一边朝他走过去，一边脱衣服，最后一下子把他压到身下。
电视节目正巧停在一个电视剧日间剧场，那是一部历史正剧，正是到了双方进行一场重要的战役时。过程中陈苒频频听到打打杀杀的声音，厮杀声后来被掩盖，陈苒只听到江煜在自己怀里痛得低吟的声音。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停下来，他将自己埋在江煜的身体里，仿佛那是一片肥沃的土地，而他要把种子种进去，好像一个没有耐心的孩子，要守在旁边等待种子生根发芽。
回过神来时，电视机已经开始播放片尾曲，陈苒倒在江煜的背上，平复呼吸后抽身坐起，把湿淋淋的安全套取下，丢进垃圾篓。
陈苒瞥见江煜苍白的脸埋在枕头里，湿透的额发贴在光洁的额头。他伸手抚开江煜的头发，弯腰吻他额上的汗珠。
“家里有酒吗？”江煜缓过来后，起身问。
陈苒勾起嘴角，说：“我家最不缺的就是酒。”说完他抓住江煜拿衣服的手，“别穿了，反正还要脱。”
他的声音里还留着低沉的磁性，江煜不可置否地看了看他，就这么下了床。
陈苒看着他走出去，又走回来，手里拿着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姿态的优雅和从容让陈苒觉得他简直是一件艺术品。接过酒杯时，陈苒惨淡地笑了笑——他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你一定要去住酒店？”陈苒打开被子让江煜坐进来，问，“住这儿不好吗？”
江煜的手在高脚杯上拢成好看的形状，平淡地回答：“你明天就要回去拍戏了吧？我住不住在这里，重要吗？”
听罢，他漫不经心地喝着酒，闻言默默地转过了眼睛。
他们沉默地对视了几秒钟，陈苒倾身和江煜接吻。很快，他们缠到了一起，好像两条上了岸只能相濡以沫的鱼，陈苒勾过他的腿，放下杯子，滑进他的膝盖里。
江煜也放下杯子，手被陈苒攥住，拉着覆盖到他的下腹以下。手指还没有收拢，江煜便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低声笑道：“年轻人。”
陈苒也笑，他舔了舔江煜嘴角的酒迹，哑声道：“一点儿都不像。”
“什么？”江煜低头看他。
他的手指沿着江煜下颌的轮廓划过，那儿生出了细细的胡渣，摩擦在指腹上痒痒的。陈苒眯起眼睛，说：“他们说你和方戍像，我觉得一点儿都不像。你明明很专制，哪里有隋素温柔体贴？”
江煜的睫毛颤了颤，好像在思考陈苒说的话，沉默着皱起了眉头。
“你生气了？”陈苒突然问。
“没有。”江煜回过神，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要是没有生气，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他的手放在陈苒的**上，那儿早已因为他掌心的温度而肿胀坚硬。陈苒扫开他的手，直起身子，双手把江煜往下压。
江煜没有反抗，他看着陈苒居高临下的面容，若有所思道：“陈苒，我想我应该记得有隋素这个人，但印象不深了。”他顿了一顿，“你有他的照片吗？我想看一看。”
“嘘！”陈苒从床头柜上把一个安全套拿过来，用牙齿撕开，啐掉包装以后说，“从现在起，不许发出单音节以外的声音。”
趁着江煜洗澡，陈苒坐在地毯上，打电话帮他推迟了入住酒店的时间。
陈苒找到从前在古玩市场淘到的玉石青碗，把面前那桶冰淇淋分别舀进碗里，听到江煜从浴室出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又拿起另一只碗。
“你要吃什么口味的？”这桶冰淇淋是双色的，一半香草，一半巧克力。
江煜擦着头发，走过来跪到他的身边：“香草。——哪儿来的碗？”
“以前有一次去扬州拍戏，在当地淘到的。”陈苒低头舀出两个冰淇淋球倒进碗里。
江煜要接他递来的碗，手还没有碰到，碗又被陈苒拿开。他看了一会儿陈苒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睛，低头吻过去，嘴唇相碰的那一刹那，江煜把盛了冰淇淋的玉石碗拿到了手里。
陈苒找到当年拍《青与白》时剧组留下的拍摄纪录片。两人坐在柔软的地毯上，盘着腿一边吃冰淇淋一边看，陈苒吃着吃着躺了下来，枕到江煜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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