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口里还存着红酒的味儿，这一亲，沁了蜜的甜，甜到心坎里的醉，醉到神智纷飞、理智骤无，都是十八岁的大男孩，正处于对那份朦胧感的旺盛时期，并不甘于只品尝那么一点的甜。
还想要更多，更多。
陆晰不甘于安分，去寻觅舒适的源头，手乍一碰上，不远处的电梯“叮”的一声，走出了几个路人。
陆晰一窘，迅速把脸埋进了段以笙的颈窝。
“好啊你，”段以笙声音格外沙哑，“做了坏事就跑。”
陆晰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但那边的人正往这边来了，他想抬头都不好意思，就小声说：“笙笙，等一下我赔给你。”
“哦？怎么赔？”段以笙打开房门。
“随便你对我怎么样。”陆晰红着脸说。
又是这种令人心动的话语，无异于在此时还没熄灭的火里泼上了一桶油，段以笙还记得刚才那点小小的触碰，那种直上每根神经的兴奋感……
“好吧，”段以笙勉强一笑，“就要个亲亲好了，”他偏头在陆晰头上亲了一口。
“啊？”陆晰愣了，“就这样吗？”
“不然呢。”段以笙预备将他放沙发上，可陆晰手快地搂着他脖子，一个重心不稳就一齐倒在了沙发上。
沙咚。
两人脸之间的距离就一厘米。
无形暧昧之火灼灼燃烧。
“干嘛呢，”段以笙抑制住想再亲上去的念头，故作轻松地笑，“快松开，时间不早了，挺困。”
“然后你就去睡觉吗？”陆晰看着他。
“先洗澡，”段以笙试图起来，陆晰还搂着他脖子的，动弹不得，“听话，别闹。”
“谁跟你闹了……”陆晰微微屈起膝盖。
段以笙面皮一抖，如通体淌过一阵微弱的电流，苏麻至极。
陆晰见此眼睛里都是笑，脸蛋也更是红的可爱，他小声嘀咕：“笙笙，这样睡得着吗你。”
段以笙恨不得张口嘶气，忍住了，他往边上挪了点儿，陆晰如影随形，段以笙哭笑不得：“别吵，我不是睡觉，是洗澡。”
“洗完澡不是还得睡了吗。”陆晰撇嘴。
“那不然，你不睡？”段以笙叹气，一直被抵着，感觉神经要炸裂了。
“我当然不睡，睡不着，”陆晰垂眸，“这里难受死了。”
段以笙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半晌无言，良久后喟叹一声：“真不行，刚在一起就……这样那样的，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要做什么准备呀，”陆晰扁扁嘴，一副不开心的小模样，“直接来就好了。”
“别说笑，那儿……”段以笙清咳了声，声音都不自觉压低了，“那儿是直接来的地儿吗……”
陆晰一愣，脸热了热：“笙笙你是担心这个呀，没关系的，酒店、酒店应该有润|滑油的……”他说着更臊了，松开两只手，“我去找找。”
“哎，别。”这会儿他放开了，段以笙倒不能放了，他将陆晰压回去。
“怎么了？”陆晰小小声问。
段以笙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蹦出一句一听就没谱的话：“酒店的那种东西都挺次的，不好。”
陆晰开始被唬了会儿，反应过来小脸又拉了下来：“笙笙，这是五星级的酒店！”
“你住酒店住得少，不知道，往往就是这种大型的地儿对于一些小东西更爱混水摸鱼呢。”段以笙正儿八经地科普。
陆晰听他瞎扯，别开头，满脸写着“我不开心”四个大字：“你就是不喜欢我，就是不想和我做。”
段以笙忍俊不禁，他哪里不想啊，早百八十年就想了好么……他去哄着：“你这傻瓜蛋儿，这是两码事呢。”
“你才傻，明明就是一件事，”陆晰说着都委屈了，鼻子酸酸的，“算了，你去洗澡吧，我自己摸好了。”他推段以笙。
“怎么能这么可爱呢。”段以笙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笑着握住他的手亲着，唇是温热的，但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陆晰那一小片皮肤里的细胞好像都在颤抖，想要冰凉的水熄灭，或是，用更滚烫的火来燃烧，陆晰声音有些发颤：“笙笙，就、就和我做吧，我想跟你那样亲密，好不好？”他抬眸看着段以笙，眼里堆满了期待，喜爱。
很直白，但也很真诚。
段以笙差点儿就点头答应了，都到这份儿上他不答应好像都没道理，但他……可以说和“近乡情怯”差不多吧。
陆晰一看他迟疑的样子就明白了，又去推他：“你走，走，去洗你的澡。”
“等会儿再去。”段以笙暗叹一声，好好坐了下来，然后去握陆晰的手。
陆晰才不给他握呢，就拿开。
段以笙好笑，强行握住：“先别生气，听我说，好吗？”
“不听。”陆晰扭开头，但又往他脸上飞快撇了一眼。
段以笙失笑，轻轻捏着他的手道：“对于那事儿……我确实怂了，”陆晰一听就要抽手，段以笙握住，“听我说完呀。”
陆晰“哼”了一声。
“你真是，”段以笙笑道，“以为我不想吗？都是男人，谁还没个玉望呢，”他亲亲陆晰的手，“特别是对自己喜欢的人。”
“那你还不肯。”陆晰嘟囔。
“不是说了嘛，我还没做好准备，”段以笙悠悠一叹，“比如……润|滑怎么用。”
陆晰一听，脸热热地插话：“直接抹就好了的……”
空气出现了片刻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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