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采明说阎直是个例外,不是没有理由的。
同是玩家,他多多少少也听说过阎直的事迹,比如说阎直刚到纯白噩梦(注:地名。类似于玩家休息场地。)时,是走着来的。
别人问他:“你是怎么走到这里的?”
他说:“当然是,用脚走啦。”
别人:???
这一定是个假的玩家。
其它玩家都是通关第一关之后被传送过来。
直到阎直那关的队友通关后被传送过来后,事情的完整经过才被补充完整。
队友:“有个神经病,系统刚提示说游戏开始,怪物苏醒,他远远地看了一眼,就转身走了。你说这像话吗?”
重要的是,阎直不仅走出游戏地图,他还一路走到了纯白噩梦。
游戏关卡地图与纯白噩梦的距离没有意义,准确来说,两者根本不是相连的。
就好比一座孤岛与平行世界的另外一座孤岛。
但这种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偏偏在阎直身上发生了。
在那之后,他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唯一的变化是,系统为此修改了规则,将关卡改成不能走出游戏地图的模式或者做出其它限定。
比如说这一关,离开荆棘环绕的庄园。
阎直几乎每一次通关都会出幺蛾子,运气又好得过分,每次都能通关。
这次和他一关,飞采明的心其实一直高高悬起,不过到现在为止,阎直还很正常。
希望别有什么变故吧,飞采明想。
他接着说:“你是个例外,幸运女神总是会站在你这边,如果没了运气,我笃定你活不过三关。”
阎直:“为什么是幸运女神,而不是男神?”
“……这是重点吗?”
“哥,这位身残志坚的哥。”一听他已经猜到怎么通关,杀马特的态度立马来了个大转弯,凑近了,亲亲热热地喊着飞采明,“教教咱呗,这关怎么通关?”
“不教。”
“你不是猜到怎么通关了吗?”
“那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飞采明的语气冷了下来,将轮椅扶手捏得咔咔做响。
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提到他的残疾。
身残志坚在他这里不是夸赞,是侮辱。
强行压住暴虐的念头,飞采明没再理杀马特,而是扭头对阎直说:“你要是想知道怎么通关,今晚,二楼走廊里,我等你。”
“凭啥呀?”杀马特一排桌,怒了,“区别对待?”
阎直晃了晃杯子,两片柠檬在水里浮浮沉沉。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看我心情吧。”
“我等你,你一定会来的。”
笃定地扔出这句话,飞采明没再管其它,自顾自地摇着轮椅上了楼。
阎直沉默地喝着热水,一直等飞采明上了楼,才朝缩在椅子里发抖的鹿仁笑了笑,安慰性地说:“放轻松,不如先来猜一猜,剩下的那个通关提示词会是什么。”
“那个坐轮椅的不是知道怎么通关了吗?与其自己猜不如去问他。”
杀马特仍然不死心,怂恿阎直去问,“你今晚去问问又不吃亏,问完明天记得告诉我,你好我也好。”
阎直有他自己的打算,坚持道:“先猜一猜吧。”
杀马特不情愿地翻着白眼,动脑子开始思考,“我觉得是‘的’。燃烧是动词,肖像是名词,加个‘的’字不就连起来了吗?燃烧的肖像,多顺口!”
猜完,他默念了几遍,越想越觉得对,激动地拍着大腿,“嘿,我真是个天才。”
“可如果是‘燃烧的肖像’,这个关键词跟‘燃烧肖像’没什么区别吧,把肖像燃烧了,那不就变成了燃烧的肖像?”
鹿仁反驳,皱眉苦思,“而且前两个通关提示词都是两个字,剩下的那个通关提示词,也该是两个字才对。”
杀马特瞪着眼睛,“为什么另外两个通关提示词是两个字,第三个就得是两个字?让你说你的猜想,你这说了半天,不约等于什么都没说吗?”
鹿仁委屈道:“对不起嘛,可是,我没猜想能说啊,我猜不到。”
杀马特指着阎直,“喂,那你呢,这可是你最先提出来要猜的,你可别说你也猜不到!”
“七张,我猜是‘燃烧七张肖像’。”
阎直摩挲着下巴,解释道:“我觉得,说不定这次的关键词是燃烧七张肖像,召唤神龙,然后神龙载着我们离开荆棘环绕的庄园。”
他伸出手比斜着划了一下,“直接‘嗖’一下,飞出去。”
其余二人:“……”
阎直:“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杀马特嘴角抽搐:“你觉得呢?”
猜了半天,其实没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杀马特耸耸肩,扛着锄头朝两人挥手,“我走了,我看自个儿的表,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回来,等我好消息吧。”
阎直勾起唇角,“好呀。”
今晚鹿仁会拿到通关提示词,他有气无力地说了声再见,整个人都蔫儿了,恹恹地趴在桌子上。
目光不知不觉地往阎直身上飘。
桌上的烛火很安静地燃烧,阎直摆弄着杯子,淡淡地开口问道:“想再试试?”
“啊?”鹿仁把下巴在桌子上支起,迷迷糊糊地问道:“试什么呀?”
“你不是知道吗?就像第一天那样。”
阎直似笑非笑地看着鹿仁,手则摸着自己的脖子,“像第一天那样,试着杀了我。用你的刀,从这儿刺下去,划开皮肤和肌肉,扎得深一点,一刀切断颈动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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