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佐助。”
百川趴在床头呼喊。
佐助睁眼，视线里模模糊糊映出小伙伴熟悉的脸。
“你还活着。”佐助轻声呢喃。
“……你看到我被杀了吗？那是幻术。”百川拍拍他的背安慰道。
佐助没有吭声，他闭上眼依然沉浸在那个噩梦里。
宇智波鼬显然是成功了，让他陷入真正的不安中。
那是月读营造的幻觉，但是不言而喻，只要宇智波鼬想，就能够轻而易举的让幻境变成现实。
“佐助。你想吃什么吗？这里是木叶医院。鸣人他没事，自来也大人已经带他去安全的地方了。那个人也已经走了，现在都已经结束了。”
百川手上和脸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她还在不停发抖，为了强行镇定下来，故意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为佐助捂了捂被角。她好想快点回到熟悉的日常里，就和中忍考试之前的日子一样，和佐助安安静静地待在村子里就好。
等她自顾自地说完一通，病床上的少年还是没有任何回音。
后知后觉去看，就见少年的瞳孔里面一片阴郁的死气。
百川想，佐助是受太大刺激了。她又上前，拉住小伙伴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佐助慢慢抬起眼看她，带着几分刚醒过来的委屈和无辜。
“我还活着呢。你也还活着。”百川扯出一个笑。
“……”佐助从病床上支起身，向她凑过来。
百川看着他靠近，感觉到他不带任何情.欲.色彩的亲吻很轻地停在自己的嘴唇上。他甚至还睁着眼，长长睫毛下的黑色眼睛看着也很茫然。
佐助只是停留了一秒就收了回来。像蝴蝶落在花瓣上那样小心。他的亲吻很生疏。
百川坐在那里发呆了一会，也往前凑上去。
她快速亲了一口小伙伴的脸颊，结果发出响亮的吧唧声。
这个滑稽的声音打破僵局，让佐助唇角稍微动了动。他很短暂地笑了一下。
接下来就自然多了。
百川捧住小伙伴的脸，非常珍惜地亲了他几口。
从少年的嘴唇到脸颊，再一点点到眼睑的时候，佐助很顺从地闭上眼。
百川撩起他因为很久没有修剪而变得过长的刘海，最后亲吻上他的额头。
“等过几天我们就回家。我给你做番茄牛腩。”
“嗯。”
“你的头发都长好长了，去剪一剪。”
“好。”
他们好像又回到很小的时候，因为恐惧和不安，缩在一起互相取暖。两个人安安静静靠着彼此。
拥抱了一会，百川拉着佐助躺下来，把脑袋蹭到他胸口。听着对面传来的心跳声，她很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把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佐助无意识地蹭了蹭。
他在黑暗中睁着眼，没有焦距地盯着墙壁上的日历。
佐助想。是啊，他和百川现在是还活着，可是迟早也会死。
只要那个男人还活着一天。他就要战战兢兢地像个臭虫一样缩成一团，等待悬在头顶的剑斩落。
佐助觉得自己以前太过愚蠢了，竟然还会抱着一丝侥幸之心，甚至有时候还想过为那人的所作所为找借口开脱，想着对方或许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他依然不知道宇智波鼬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有一点他非常确定，宇智波鼬希望自己恨他。
这股恨意要足够支撑他变得强大，直到能够与宇智波鼬相抗衡的那天。
而宇智波鼬就像操纵着人偶的人偶师，在幕后摆弄着丝线，而在前台的他除了被不知躲在何处的恐惧所支配外没有别的选择，除非他也进入那片黑暗中。
麻木地伸手，看着上面的纹路。他好像一夜之间得到一些，又失去了很多。
搂着他的百川突然动了动脑袋，轻轻喊了一声。
“佐助。”
“怎么了。”
“我们不要分开好吗。”
“……好。”
百川用力搂紧他的腰，低声发誓：“我以后都不和你吵架了。”
“嗯。我也是。”
佐助叹气。他想，也许还不到那个时候。
他可以慢一点，陪小伙伴再多一点。
===
佐助的伤好得很慢，医生检查后只说是精神状态不稳定造成的，开了些安神的药之外也没有办法。
连续着入院让佐助很不习惯。他在病房实在呆腻了。
“喂，我出去散个步。”
佐助打开窗户，站在那里俯视下面的街道。
百川在煮开水，嘴里叼着一次性筷子回头。
“等等我嘛，我吃完泡面就陪你一起。”
“你在这里等着就行，我只是在村子里转一圈。”佐助还穿着病号服没换，所幸现在是晚上。
“那好吧。”
百川坐上小板凳，去看泡面包装盒上面的介绍，感叹图片仅供参考果然都是真的。
“……要吃棒冰吗？”正要跳下去的佐助突然停下，转身问她。
百川很纳闷。
但难得他这么主动示好，她就美滋滋地点了一个。
“要！我想吃巧克力香蕉口味的！”
“哼，等着吧。”佐助笑了笑，从窗口跳下。
因为不想遇见熟人，他特意从屋顶绕路，去了最远的便利店。即使如此，在柜台上打瞌睡的售货员看到一个大半夜穿病号服瞎转悠的少年还是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冤死鬼。
佐助有些尴尬地咳嗽几声，在冰柜里找到了巧克力香蕉口味的冰棍。
看了眼冰棍的包装，他想象一番那个甜味，厌恶地转过眼。
真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子都那么喜欢吃甜食，吃完又要喊着减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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