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河边的草地上，百川探出脖子看那只摇摇晃晃的纸船能够飘去哪里。
一只不算温暖的手按上自己的脑袋。她歪头去看，是族长家的小哥哥。
是来找佐助的吗？
百川木呆呆地看他，头上那只手已经收了回去。
“午安。”这次是对方先打了招呼。
“午安。”百川回应，然后马上告诉他佐助没有和自己在一起。
“美琴夫人说佐助出去训练了。”她停顿一下，补了句：“我去后山找，没遇上。”
这大概是她在族长家小哥哥面前说过最多话的一次。
宇智波鼬本来打算问问她的成绩，但是想起刚才那艘飘走的小纸船就住了口。估摸着应当是不好，否则也不会这样。
所以是被父亲责骂，跑出来在这里低落了？
族人都说他是天才，但是鼬自己知道背后付出多少努力和汗水。
或许他的确领悟比其他人好，学得更加快，可后天的勤奋总是会赶上先天的优势。
他从未轻视过学得慢的同期，也从未居才自傲，放松过训练。正因如此，鼬其实很清楚付出努力后没有得到成果的失落感。
此刻他虽带着满身疲惫和尘土，还是耐心地询问这个孩子，查克拉掌握得如何了。
百川绞着小手指，问一句才憋出几个字。偏偏鼬也不是什么健谈的人，两个人交谈得可以说是索然无味。
鼬感觉到这个孩子发自骨子里的深深自卑。
宇智波一族里的吊车尾或许还不如普通人家的孩子要被看得起。人们习惯性会用出身和血统去定义对方，一旦不符合设想好的框架，就将其打入不入流之辈。
这样一个孩子在学校是不是也被欺负。就算将来毕业做了忍者，懦弱的性格会成为致命点，不是被其他队友压榨，就是拖累整个队伍。
随之鼬又回忆起百川一遍遍对着木桩投掷手里剑的姿态，暂且不论那是练习了多少次的成果，次次都中了靶心的百川不会是无可救药之辈。
他突然心血来潮地开口。
“教你忍术，想不想学。”
百川捏自己的手臂，疼的，不是做梦。
今天过得真奇怪。佐助的美人妈妈教了自己做饭，现在佐助的兄长愿意教自己忍术。
百川被鼬带到宇智波族内领地的一个淡水湖边。
“你既然是宇智波一族，就教你火遁。”
族长家小哥哥先讲解清楚了火遁的特性，如何调动体内的查克拉，随后在她面前用慢动作结了一次印，对着平静的湖面吐出了一大团火球。
湖面被炽热的火球炙烤出蒸汽，橘红色火光下小哥哥的衣衫飞舞煞是好看。
“看懂了吗。”
宇智波鼬想着自家弟弟不在家，干脆就给这个孩子开小灶，要是让佐助知道，肯定又是一通捶打。
火遁可以算是天生适合宇智波一族体质的忍术，杀伤力强，覆盖范围广，基本上成年的宇智波族人都会用这一招。佐助也早在两年前就在父亲的教授下学会了火遁。
不过对于族内的其他孩子而言，目前火遁还是难以掌控的忍术。
如何抽取火属性查克拉，凝聚成火，书面讲得简单容易，实际操作全看悟性，没有那么随便可以做到。
鼬不是故意为难这孩子，只是一下子想不出教什么比较好。
只要这孩子能从嘴里咳出小火花，就算是不枉费他的心意。
百川手指都颤抖起来。她从没那么紧张过，大概因为在这个小哥哥面前出糗对自己而言是非常不愿意的事情。
看出她的僵硬，宇智波鼬退后几步安慰：“不要紧张，试试吧。”
百川深吸一口气，闭眼，脑袋里浮出刚才小哥哥手指的变化，她照着那个顺序认真地结印，缓慢却规矩，随后感觉到热流涌上喉咙口，对着湖面喷去。
口里冒了点烟出来，她呛得咳嗽起来。
宇智波鼬有点诧异，吐出黑烟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失败了吗。
百川马上捂住嘴，不敢去看他。出乎意料，没听见叹气或者斥责，族长家小哥哥没离开。
鼬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掏出任务报告书安安静静看起来。
百川站了一会，见小哥哥不看自己也没要走的意思，这才放下心，继续练习。
她慢吞吞地结印，努力去感受体内的查克拉流动。
又是一口烟。再来一次。
百川一遍遍对着湖面练习。虽然没有调出火，但是高温让喉管有灼烧感。
再来一次就好。她继续结印。
这样，一大一小在湖边坐到了太阳西沉。鼬收起卷轴，再看下去他都能背出上面的每个字了，暗下来的光线也对眼睛不好。
他起身，打算安慰一下这个没什么天分的孩子。
此时，周围的光线骤亮，只见一团半人大小的火团自百川口中涌出，因为还不稳定，并没有像鼬那样呈现漂亮的圆形，而是不断变换着形状。
“……”
宇智波鼬这次真的诧异了。
百川成功后，先是惊喜，随后马上不安地抿唇去看站在身后的人。
她不晓得自己算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毕竟刚才小哥哥演示的时候，那团火球可以覆盖整个湖面。
宇智波鼬还在思考关于这个孩子愚钝无能的传闻究竟是如何出来的。大约是她总是寡言少语，任人摆布，才被当成了扶不上墙的弱者。
旁人怎么说也就罢了，她的亲人也能够因此厌弃她，宇智波鼬不太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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