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
“还有小天啊，小天那么喜欢她该多难受啊——我是不是什么啊？”
“你是不是，”他手背贴上我的脸，蹭了蹭，“汗出的有点多。”
“啊？”我往后缩了缩，又有那种紧张感了死死抓着窗台，“嗯……学校这两天，好热，暖气有点太大了蛤。我那个，我……”
“不是就好。”
“什么？”打铃了。
他又说：“不要想太多了。”
我怔了下，点点头：“嗯。”
那天肖霜收拾完东西，她妈也没来学校接她。我知道她妈是嫌丢人，那为什么出了事不让她在家，还要她来学校面对这些人呢。就为了不落下几天课吗。
我跟她说了好多好多话，还给她买了她最爱看的那种小说，都是俩男的搞对象那种。我送着送着她，偶然间瞥到躲在角落里的小天，愣住了。
那不是我认识的张天，他一直都是嘻嘻哈哈，像什么烦恼都没有一样。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他眼睛泛泪，捂着嘴，像忍着不哭出来。他不敢过来，就在那里躲着。
我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肖霜强颜欢笑着，打起精神跟我滔滔不绝着什么。我特别想告诉她，可以不用这样的，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等到肖霜走了，他俩也没见着。肖霜一直左顾右盼的找他。我想她是知道他在看着她的，他也肯定明白她受了多少委屈。所以他才不敢靠近的。
怕再给她带来什么灾难。
周六那天晚上，我一直在陪小天喝酒。他往死里灌自己，喝完又吐又闹的。我又拖又拉又背好不容易才把他送回家。阿姨叔叔没说什么，但看上去是真心疼小天。我就想，肖霜的爸妈强硬一点也没关系的，可为什么要那么极端。把事情搞成这样真的好吗……
因为小天喝多了，说话不顾忌，我才明白肖霜为什么会把她供出来。我一直都很奇怪，要澄清我和肖霜的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他要自己跳进这个火坑……
原来，他们两个在外校牵手，被看到了……
所以承认与否，都是白费力气。
上次把万东分给我当同桌，我就觉得很奇怪，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这么损的明知故问，逼着肖霜他们两个承认。宣染应该早就明白了吧，所以，所以他才叫我不要多想的。
——很简单也很复杂。
如果肖霜要是一直不认的话，会不会我也——
不能继续想了。
小天很快就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表现的满不在乎，吃喝玩乐什么都不落下，像丝毫没有受这件事影响一样。我每天在走廊都看见他和别人闹得厉害，疯的一点都不正常。他偶尔，放学会跟我一起打篮球，球技依然很烂，但却不服输了。
我知道，他和她本来牢固的关系裂了一条缝。但不清楚，能不能再粘上。我大概这辈子也忘不了他耍酒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模样，又丑又让人心疼……
而我妈新给我买的T恤，也在那个晚上葬送在了他的血盆大口之下。
宣染说，人不能预知未来的，不然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可我还是不禁想，如果我没有扔那盆花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我，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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