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之前我都心虚的没敢去找宣染,我也不知道是在慌啥。就像他给我下了蛊,离了他就浑身难受,别扭的不行,心里老是乱糟糟的。
我天天都想他,没完没了的在本上写他的名字,然后嫌弃自己字太丑撕扔了。我跟自己死磕,开启硬挺模式势必要板住自己,但心里有个小恶魔不停搅合小天使,不断说着:去找他吧,去找他吧。日日如此,就把小天使给k.o了。
“宣染!”我手舞足蹈地跟在人身后,手里拿着他刚给买的糖葫芦吃,“等会儿咱俩干啥去?”
“你想做什么?”
还是没忍住把人给叫了出来,并且蹭了一顿饭,现在肚子鼓鼓的,好满足。
“我带你去我静姐那里吧,她开奶茶店的。我天天跟她说你她也想见见你。我们去坐坐,给她介绍一下。”
“在哪边?”他问。
“我家附近。”
“那走吧。”
“你怎么做什么都干脆利落啊。”
“那是你因为你太犹犹豫豫吧。”他走在我前面说。
“你知道在哪儿吗?不用我带领你啊?”
他回头,缓缓道:“不是,你家附近。”
“啊——对!”
他就是走路带风上海许文强啊!到底怎么看他才会觉得他不好看呢,把他大衣扒下来要他一丝不挂的——
日!
我在想什么……
本来我是想炫耀的,但我发现,喜欢的东西就是要藏起来不能让别人看见的。我大意了,忘了宣染不仅招我喜欢也招别人喜欢啊。静姐见到他就跟他没完没了的聊天,跟我熟就好意思把我放在一旁。我郁闷地嚼着刚熟的爆米花,磨着牙瞪他们两个,但人家就是不鸟我。
“你看吧,我就说你要忽视他一会儿,他就得急。”静姐笑着转向我,说,“行了,我得去忙了,你和你朋友好好坐着,呆多久就行,要是无聊就看会儿电视。”
“嗯嗯嗯嗯。”我点头如捣蒜,暗爽不已。终于能跟宣染单独相处了。
“你好幼稚。”宣染说。
“我才没有!”
“你就是有啊。”他托着下巴,样子有点心不在焉。
“没有就是没有。”我奋力抗议着,“我——说——没——就是——没有!”
“《剪刀手爱德华》……”
“啥?”我顺着他的视线扭头,“我靠这是啥啊!以前来我咋没注意这幅丑画,这是我姐从哪个发廊买的图。”
“这是一个电影。很好看的一个故事。” 他声音一下变得很软。
“讲得什么?”
“无疾而终的爱情。”
“嗯?”
“对自然法则的妥协。”
“啥意思?”他说什么呢啊?
“还有——”他忽然转看向我,“人们对异类的排斥。”
“你这样讲,就好像我是个异类一样。”怎么感觉他突然变得很认真,很深挚啊,好像在投入感情思考着什么一样。
“如果你被当作异类,你会怎么办?”他问。
“我在我们家就是个异类,”我说,“前几天我姑来我家还语重心长骂了我一顿呢。但我都当她说话是放屁。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他唇角弯了下,道,“你看过《加勒比海盗》吗?”
“看过啊,咋了。”
“那你不觉得这张海报上的男生很眼熟吗?”
我仔细看了看那张画,突然就通了,大叫:“他是船长!”
“嗯。”宣染点点头。
“我看外国人都长一个样儿。”我说。
“我看你倒是有很多种样子,”他说,“有时候爱发疯,有时候又很听话。”
“嗯——那你觉得我人好不好?”我咬着吸管问他。
他挑了下眉,不置是否。
“我问你呢啊,我人好不好?”我上手,作势要掐他胳膊,“不说我拧你了啊。”
“那你拧啊。”他解开扣子,挽了袖子,“随你怎么样。”
我看着他白葱一样的手指和白纸一样的手臂,怔了半天,一点也不忍心弄上去红印。“你说——这个电影好看吗?”我悻悻缩回爪子。
“我很喜欢,你可以看一下。很适合冬天。”
“嗯——哇!宣染你快坐我这边来!你快看啊下雪了!”
“最近不是每天都在下雪。”
“可从这里看很漂亮啊。”
他低头笑了下。
过来了。
就这样,静静的,和他呆了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他看外面的雪,我看他。
我最近一直在想宣染和我说的电影,刚刚好小天儿叫我出门打游戏,我就跟他一起去了网吧。
搜索:剪刀手爱德华。
最开始我觉得电影好无聊啊,船长在这里面造型好丑,哈欠打个没完,中间还被逗笑了几次,可越到后面我越不开心,越来越专注屏幕,越来越投入——
然后我就带着俩哭肿的眼睛回家了。
“宣染……”我哭唧唧的给他打电话,“为啥结局是那样的啊,你也没说看个电影会这么让人闹心啊?”
“我说了啊,你没有注意。”
“你又不说明白了。”我吸了吸鼻子。
“你感冒了?”
还知道关心我。
“没有,我就是看那个电影看的,好难受。”
“感性的人。”
“感性是啥意思?”
“就是你。”
“我有啥性感的……”
我听见了手机掉在地上的“啪嗒”声。“喂,喂?”
过了两秒他说:“在呢。”
“哦,你别挂。”
“嗯。”
我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唉,心情不好。”
“为什么?”
“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看着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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