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吃痛地呆立，任由东哥再次向自己啄来……直到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捉住，放进了嘴里吸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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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他的指尖一触到那处温热潮湿之处，立刻挥了顾莫言一巴掌。然而顾莫言不管不顾，再次扯住他的手放进嘴中仔细吮吸。
“得寸进尺！”沈归宁挣了几下，准备再打，却听东哥从喉咙里发出 “咕噜噜”充满敌意的声音。这声音让沈归宁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他知道，顾莫言此刻应该是用力按住了竖起翎毛的东哥。
他不再动作，直到顾莫言放开了他，才怔怔道：“东哥是海东青中的王者，终身只侍一主，除了子昭便和我最亲。从前我只知它向着你，却没想如今它为了护你，竟连我也不顾了……”
——说到此，沈归宁似想到了什么，不禁茫然失措，全身失力地呆立在原地。难道……顾莫言竟不是害死子昭的凶手？难道这从头到尾都是李倾城的诓骗？还是当时在场之人还有一个力大无穷亦或是武功高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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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归宁如此，顾莫言心虚而烦躁地顺了顺东哥的羽毛——如今这海东青早已神志不清，若不吃药连视物都会模糊，只听得懂自己的鹰哨。这次出来，他原本没有带它，没想到它还是偷偷跟来了。这么多天，他竟不知这呆鸟找了自己多久……
正当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沈归宁已呐呐道：“是啊，都四年了。你养着它，它自然护着你。子昭他……已经不在了。”说到此，沈归宁心中一痛。可是，如今叶公去了，东哥也认了新主，这个世上除了他，还有谁会记得叶子昭？
一提起叶子昭，两人再次安静了下来。只听着身边的赤炎河潺潺而去，水声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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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东哥躺在自己怀中，有些困倦地闭上眼睛。顾莫言偷偷看了看沈归宁，轻声道：“我还是去打点水来吧，你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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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归宁微微颔首，他连忙带着东哥往水源走去，将油纸包裹的五毒汤解药摸了出来，掰碎了一颗放进了东哥的嘴里。东哥这才抖擞了精神，拍了拍翅膀。
“你这傻鸟，连归宁都不认识了。下次你再啄他，我就把你给烤了！”顾莫言用力弹了它脑门，东哥呜咽一声，用头蹭了蹭顾莫言，又把自己的翎毛拿给顾莫言摸了，这才老老实实地立在了他的肩头。
“傻鸟！”顾莫言扬了扬嘴角，将竹筒打满了水，又去折了几根粗枝，选了根最光滑的准备给沈归宁当做拐杖。东哥却忽地警惕地看向四周。
林中出现了人声。顾莫言心中一惊，赶紧返回原地，却见原处已没有了沈归宁的踪影，连装着干粮和弓弩的包裹也消失不见。
“东哥！快去找！”顾莫言放飞了东哥，焦急四顾。只听东哥嘶鸣一声，便向西而去。顾莫言连忙跟上，快速穿梭在丛林之中。
不一会儿，便听到前面传来人声，“好不容易打到这样一个货色，当家的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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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当家，我看这人有些古怪。对着我们不躲不避，翻他东西他也不搭理，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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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是不是傻，模样够俊就好。用完扔掉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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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军爷他也不捻酸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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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匪人话还未说完，东哥已从天空俯冲而下，顾莫言也从林中窜了出来，一脚踢飞一个。见沈归宁被人堵着嘴，捆绑起来，又顺手捉了一个撕了手脚。
匪人们哪见过这样的神力，见一个活人顷刻间残肢遍地，立刻软脚地软脚，磕头地磕头，讨饶地讨饶，鬼哭狼嚎成一片。其中一个独眼龙，更是凄惨道：“二当家！我就说这人忒俊了些！看吧，他家里来人了！他果真是个山精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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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当家早已吓得浑身哆嗦，只大仙大仙地喊着饶命，哪里还有心思应他的话。只有一个伶俐的见势不对，偷偷跑到沈归宁身边去给他松绑。
听着家里来人几字，顾莫言被那话逗笑了一声。顺手再捉了两个匪人扭断了脖子，算是给了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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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地上只剩下独眼龙和二当家。正当他踏出一步，向那二当家伸出手去，却听沈归宁叫了声，“顾莫言，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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