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倒是还没什么, 身边的宛秋却顿时变了脸色, “你说得可是真的。”
小药童就是顺嘴这么一说, 现在看这架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不会是哪家的夫人带着人去捉奸的吧!这可是他万万惹不起的啊!
他顿时涨红了脸, 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应该是的吧, 不过这也是说不准的,要是替人看病的是个糊涂的大夫,开错了药方呢。”
说完之后, 怕她们再揪着问下去,连忙扯过案桌上的药箩子往里走。
作为丫鬟来说,遇上了这种事, 定是要宽解自己的主子, 说不定真的是抓错了药,也说不定是替别人抓药的, 说不定是随安自己有了心悦的姑娘, 自己出来办了私事呢。
可是见惯了世子爷对自家姑娘的好, 联想到昨夜人一夜未归, 自己反倒是替姑娘不值起来。都说姑娘嫁得风光, 可是进了王府别人明里暗里使的绊子还少?之前是世子爷护着,可现在... ...
“姑娘... ...”
“好端端得哭什么。”姜明月转身出去, “日后叫我‘夫人’,别乱了礼数。”
“是。”
她自己心里爷乱糟糟的, 虽然说相信顾允之在外面不会有什么, 但是难免会多想一些。最后上了马车,拍板决定,还是亲自去看看。
跟着随安,最后她们找到城南的一个院子。院子白墙灰瓦,大门紧闭,有护卫上前扣了几下门,空荡的巷子里声音一下下得与风缠绵,却并没有任何人回应。
这一块都寂静地很,像是没有一个活人在这,她们一行人出现反倒是突兀。若不是有人亲眼瞧见随安进了这里,都要以为自己是找错了地方。
姜明月盯着大门中间的一条细缝,沉声道,“一直敲门,敲到里面有人应声为止。”
果然,听见外面的人一直在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恶声,“谁啊,要是再胡乱敲门的话,老子将你的腿都给打烂了。”
声音粗犷,中气十足,显然是习武之人。
护卫看了姜明月一眼,特意嘶哑了声音,如同五六十岁的老翁,“好人家,外头的日子太毒,你就看我可怜,赏碗清水吧。”
门的那边没了声音,约莫半刻钟,门开了一道小缝,一个着一身黑衣的男人半隐在门后,递出一个水袋,声音倒是比刚刚的缓和了不少,“喝完了就离开,这不是你呆得地方。”
话刚说完,就背人抵着门冲了进去。
院子里七零八落站着几个人,在人冲进来的一瞬间就抽出了手中的刀,在要冲上去将人了结的之际,从门外缓缓走进来一个女子,顿时就傻眼了,刀在手中就成了一个烫手的物件。
姜明月将在场的人都看了一遍,不少是顾允之身边的侍卫。她先前见过几次,现在还有些眼熟。现在也管不得这么多,直接朝着屋子里面去,竟然也没一个人拦着。
有个年轻些的侍卫问了声,“就这样将人给放进去有些不大好吧。”
“你懂什么,要是不让人进去,等会受罚的就是我们了,小子。”
姜明月刚到门口就闻到了屋子里浓重的血腥味,现在的天气热,屋子里又是密不透风,那腥味直接能将人熏得一个踉跄。
而顾允之稳稳地坐在正中央,面不改色在吃着饭。见到她来略微滞愣了下,立即放下碗筷朝外面走,“你怎么过来了?”
“那看看你在做些什么。”
这么重的血腥位,想必是受了不小的伤,可男人现在好生生地站在这里,先前小药童说的话她就已经相信了七八分。
她的视线掠过他,直直地朝着里屋的门口看过去,下巴抬了抬,“里面的人是谁?是受伤了还是怎么了?”
“自杀,昨日被救下来之后,今天早上趁着人不注意又给自己来了一刀。”顾允之直接说,目光坦荡。
趁着姜明月还没有开口说话,他自个就先交代了,“你还记得... ...”
“老爷,明姑娘醒了,说想要见你一面。”一个丫鬟突然从内室闯出来,尖声喊了一句,直接将顾允之的话给打断了。
顾允之虽然没说什么,可脸上的神情也不大好,眉中心出现一个小小的“川”字,看着就是吓人的。
小丫鬟恨不得缩起手脚,只敢用眼睛去瞟人,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老爷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姑娘,看清楚人的脸之后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这世界上居然还会有如此想象的人。
“去看看吧,我也顺便去瞧瞧。”姜明月推了人一把,带着宛秋率先走了进去。
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丝毫的生气。听见动静,女人缓慢转头,眼底的波光盈盈还没有来得急让人看见,就已经变成了错愕。
浅色的唇瓣微张,“你就是明月吗,允之的夫人?”
几乎有一瞬间,姜明月觉得像是在和自己对话。和她长得相似的女人躺在床上,叫着她夫君的名字问她是谁,这一切太过巧合,放在戏折子里别人都是不敢演的。
宛秋将她挡在了身后,看人如洪水猛兽般,目光中还带有一点微妙的敌视,“什么东西,我们夫人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女人的眼眶和鼻尖都是通红的。哀怨地目光转向姜明月身后的男人,像用尽了一切力气,一字一句都在泣血,“我便是她的替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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