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边上的宿舍阿姨那里登记了信息，宿舍阿姨给他们开了门。
走到一楼的楼梯，宁余又推开了聂瞻，没什么诚意的扔一句:“谢谢。”
“你自己上得去。”聂瞻皱眉。
宁余没说话，撑着楼梯的扶手，单跳着挪上去。聂瞻上前把他扶住，语气微沉:“你倔什么？楼梯是闹着玩的，宿舍的灯又没有开，待会要是不小心摔下来。谁管你。”
宁余不悦着脸:“关你什么事？”
聂瞻笑了，不过这次是气的:“我有那么惹你讨厌吗？不就是跟你打了一架。”还不是他先动手的。
宁余没有回他。推他，推了会，推不开他，有些恼怒:“我要回宿舍。”
“好。”聂瞻依旧扶着他，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排斥，脸色温和。
到三楼，聂瞻问:“哪个宿舍是你的。”宁余没理他。
聂昭心里默数了一下，扶着他到宿舍门口，借着走廊的灯光看到墙边的班级和名字，把他扶着进去。
宿舍里面没有灯，宿舍由阿姨统一控制电匣的。不到规定时间是不会开的。
宁余坐在邹平的床上，对着他说:“你可以走了。”
听到他的话，聂瞻俯视着他，他的手还在宁余的肩上，散漫的眸子一眨不眨的:“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宁余懒得理他，“别烦我，走。”
聂瞻笑了笑，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慵懒的走了出去。
宁余在邹平的床头坐了好长一会，然后找出手电筒，打开，扶住床的铁架子，到阳台里面去。洗了把脸，没有吃饭，肚子有些空，宁余站了会，到卫生间里面上厕所。没人，懒得费劲关卫生间的门。
刚想把裤子给拉上，背后突然一道光照射过来。
“操。”宁余下意识的一抖，手捏紧裤子，回头，看到聂瞻那张脸，“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聂瞻没说话，往他的裤子那里看去，宁余立即转回身，把裤子给整理好，艰难的撑着墙，跳过卫生间的门槛，抬手就揪住他的衣领，头扬着，“我他妈不是让你滚了。”
聂瞻看着他手里的电筒，把他揪住自己衣领的手给拿开。
他身上穿着的已经不是白日那件T恤，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完澡，还有淡淡的沐浴乳味，柠檬味的，宁余一把甩开他，“滚你妈的。”
聂瞻转身就走了。
莫名奇妙。宁余冷着脸。等他消失在门口，单脚跳到洗手台，洗手，洗脸。
聂瞻轻手抛了抛手里的两个电筒，迈步下楼。回到自己宿舍，把电筒都扔回床上。让宿管阿姨阿姨把门开，走到教室。
“聂瞻，陈义让你到到办公室一趟。”物理课代表抱着物理资料从后面进来，敲了敲他的桌面。
聂瞻抬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起身，到三楼的物理科室，陈义翻看着从吕刚那里找来的有关宁余的家庭资料。
本来想让打电话让他家里人来接他回家的，看到他的情况，又想到他那么排斥回家，犹豫了会，最后还是选择了不打。
聂瞻敲着门，陈义抬头:“进来吧。”
“老班，你找我有什么事？”聂瞻走到他桌子边。
“这是拐杖，你拿给那小子撑着吧。”陈义指了指边上放着的拐杖。聂瞻点头，眸光不经意的在那份资料上扫了眼，看到那两个字顿了顿。
“你们两个都没吃饭吧，我从家里带来了饭菜。”陈义从座位边的书堆上拿出一保温瓶，“这些天你要有空就照顾一下他，都是同学。”
“好，谢谢老班。”聂瞻抱过那保温瓶。
难得见他那么关心一个同学，陈义问他:“你跟他关系很好？”
聂瞻漫不经心:“不知道。”
陈义忍不住说他:“怎么会不知道?你就不能正经点，整天吊儿郎当的，没个正行。”
“没别的事，我走了。”
身上黏腻得厉害，但脚不能碰水，宁余受不了，坐在床边，俯身从邹平床下抽出三张小红凳，不知道是谁的，他也不想分，随便拿了两张。
再到走廊外面收拾好衣服，挂到卫生间的墙边，再经过一翻折腾。
他把一张凳子放在卫生间门口，缠得圆滚滚一圈的脚放到上面，自己坐着一张凳子，身上脱得光溜溜的，拿毛巾沾着桶里的水，开始洗着身上的汗。
低头擦着身体。擦着擦着，觉得有些不对劲，抬头。聂瞻站在门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聂瞻看着他光溜溜的身体。整个人愣下来了，脑海里面只有两字。
好白。
“我去你妈的。”宁余被一吓，差点整个人都要摔倒，他攀住墙边的水管，怒道，“操，滚，你他妈给我滚，操，我操……。”
接着动作迅速地扯下墙边的毛巾，围在腰间，惊魂未定。
聂瞻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宁余捡起身边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瓶朝他扔去，“你他妈眼睛不想要了，给我滚，立刻马上滚，操，操……。”
身体被一砸，聂瞻反应过来，喉咙滚了滚，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眸子微微了。
见他还不走，宁余继续骂，有点恼羞成怒，“你他妈再给我看，我操，给我滚，快滚，神经病，你他妈还看，信不信我戳瞎你的狗眼。操……。”
聂瞻任他骂着，也不说话，转身离开阳台。
等他走，宁余缓了下来，舒了口气，暗咒一声，“去他妈的神经病。”同时耳根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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