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太复杂了，我，我学不会。”
出卫涵意料的，穆小央对老虎机产生了很大的抵触。
“那我们玩这个？”
卫涵又找了张桌子，是押大小。
这个就简单了，简单到它的名字就是它的规则。
穆小央从卫涵怀里挣扎出来，朝洗手间走去，“我……我去个洗手间。”
众人的议论又响了起来。
“没想到卫涵还真对他挺好的，一路都护着他。”
“是啊，那男孩去上厕所他都在门口守着。”
……
穆小央两手在洗手池上撑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镇静，穆小央。
他已经被抓走了，都过去了。
还有一年半的清净呢。
他朝自己说着，脑海里却不断闪过过往的画面，他实在太害怕了，怕到只要想到“赌”这个字，一朵朵黑色的烟花便在眼前争相绽放，几欲撕裂现实。
“这位，穆先生？”一个黑衣男人突兀地出现在穆小央身边。
“抱歉。”穆小央以为他要用洗手池，连忙低声道歉，错开一些。
那人笑得绅士，“哦，没事。我是代卫冕先生求您帮忙传个话的。”
“他？找我传什么话？”穆小央这才正眼看他，却感觉眼前之人有几分眼熟，一个模糊的影子在脑海里闪过，莫名地让他有些害怕，却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也不是什么复杂的。”李航轻笑，眼中是隐忍的狂热，“就是那张卡，要在三楼前台激活一下才能使用。”
穆小央皱起眉头，这种事不是发个消息就可以了么，还让他传话？
“好，我会和卫涵说的。”
“您不感谢一下卫冕先生吗？”
“谢谢卫冕先生。”穆小央这样说着，心里想：有钱人，穷讲究。
“宝贝。”是卫涵的声音。
穆小央回头，原来卫涵在门口等不及，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涵。”他叫了一声。
“走了，三楼的活动要开始了。”卫涵似乎没注意到穆小央身边的男人，揽过人来便上了三楼。
两人出了电梯，穆小央指了一下前台，“那个卡要激活一下。”
卫涵挥了挥手，保镖里走出一人，去前台忙活了。
三楼人不多，空荡荡的场子分散着不足百人，其中近半数还是赌场的工作人员。
“卫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远处迎来一人，隔着十米就嘹亮地打着招呼。
“来玩玩，陈总雅兴啊。”
竟然是陈哲。
“哪里哪里，你们随便玩，随便玩。”陈哲打了招呼，重新入了场。
卫涵带穆小央随意转着，其间又有几人过来打招呼，大家一通商业互吹，表面上也算是和和睦睦。
“卫总，有没有兴趣玩两把。”
穆小央望过去，竟然是洗手间遇到的那个黑衣男人。
“哦？可以啊。”卫涵应下。
穆小央拽了拽卫涵的袖子，小声道，“他认识卫冕。”
卫涵心头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脱口而出一句：“你不也认识卫冕。”
穆小央怔住，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反驳。
卫涵扯扯领口，忆起洗手间听到的那几句零星的话：
“好，我会和卫涵说的。”
“您不感谢一下卫冕先生吗？”
“谢谢卫冕先生。”
他要和我说什么？
他和卫冕到底是什么关系？
卫涵有些烦躁，以至于才对穆小央打消一点的疑虑又从心底爬了上来。
“玩点什么？”李航问。
“随便。”卫涵大度地拜拜手，一副在胸的样子。
李航一笑，“那就比大小吧，简单明了。”
骰子很快被送了上来，顺带着两个筛盅，在卫涵与李航各自手边放好。
卫涵一手拢着穆小央，手指从背后的大V字中探了进去，不时地摩挲两下他光滑的后背，感受指下身子的微微颤抖。
是空气太凉，还是……
心虚呢。
李航把他的动作看在眼中，眼底闪着晦涩不明的光，“游戏规则定了，我们赌点什么？”
“嗯……”卫涵好像思考了一番，才慢悠悠地从保镖那接过卡来，“这个吧，里面应该是……一百万？”
“好，小试牛刀。”
小试牛刀这个词是这么用的？
穆小央不安稳地挪了挪屁股，一百万，等于一个穆小央……
“缪斯女神。”卫涵在他耳边叫道。
穆小央曾幻想过卫涵这么叫他时的样子，八成是三分调笑，七分调戏。
但穆小央此时瞧他，除了耳边楼上带出的温热，好像没有一丝温度。
“摇吧。”卫涵把一个骰盅放进穆小央手里。
感受着手里微凉的温度，穆小央忽然站了起来，拳头捏紧，指甲陷进肉里，脸色一片苍白。
他恨一切和赌有关的东西，更不想亲手触碰！
“这两天你就收拾收拾，去你李叔家。”
那个魔鬼的声音又在脑海里涌现了。
“你爸已经把你输给我了。”
“妈的还有脾气，你他妈是在给你爹还账你知道吗？”
穆小央八岁那年，他的爸爸穆恩赌博输红了眼了，把他输给了同镇的李白树，抵扣两万块钱的赌资。
十二岁，李白树把他又输给了穆恩。
……
八岁，到十五岁，近八年的时光，因为父亲穆恩沉迷赌博，他的人生支离破碎。
“我看，要不然我们换个筹码吧。”李航忽然道。
“换成什么？”卫涵漫不经心地回问。
李航笑起来，“最近我手里新拿到块地皮，城东的。”
城东地理位置优越，又是老城区，人流量很大，拆迁传闻传了好几年，但无奈钉子户众多，一直没有真的拆下来。
“那么多钉子。”
“卫总也说是钉子，那既然是钉子，哪有拔不出来的呢。”
卫涵终于正视起了对面的人。
眼前的人，不是商人，不是政客，但家底却殷实。他虽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但无所谓，因为输赢于现在的他而言，没什么意义。
“你有把握？”卫涵将手从穆小央的衣服里抽出，搭在桌上，一副十分重视的样子。
“哈哈。”李航笑了起来，“卫总您理解错了，我并不是要拔钉子，而是，已经拔完了。不信，我们可以请达利做个公正。”
“不用。”
“谢谢卫总信任，至于您这边呢……”李航顿了顿，眼神瞄到了穆小央身上。“不如，就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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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个小天使给我灌了营养液，O(∩_∩)O谢谢，其实有个收藏我就满足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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