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也是在实力的基础上的，多谢了你，提供小洞给我练手。”
“......”
穆小央脑子里的电视画面断电了，天线像是烫了一头小卷一样炸着，半死不活地冒着黒色的烟。
果然不该把疯子当成正常人想象！
“走。”卫涵忽然停了下来，穆小央撞在了他背上，正揉着酸痛的鼻尖，又听卫涵说，“不捡球了，我们进洞去。”
穆小央觉得卫涵很矛盾。
刚认识的时候好像暴虐的疯子，后来却又像个大孩子，他好像对你很好，能弯着腰向你承诺，为了你的一句话一掷千金，但又能说消失就消失。
距离高尔夫球场那天又过了一周，他们没有一次联系。
卫涵似乎很忙。穆小央在吧台前无意识地翻着手机的通讯录，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他其实对他俩这段关系心知肚明，卫涵不是喜欢他。
嗯……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像喜欢小猫小狗那样的喜欢他。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中竟然莫名的有几分失落。
“那个就是你说的小央啊。”
“是啊。”
“看背影也一般嘛，把他叫来？”
“别……别了吧，那天卫二爷……”
后面议论的声让把穆小央从自己的世界里走了出来，他回头一看，老主顾陈哲，还带着个男的，两人一样的肚儿溜圆。
看起来挺有钱的。
“陈老板。”他顺势从吧椅上滑下来，摆出职业笑容凑了过去，“好几天没见了，刚还在想你呢。”
陈哲的脸色是又红又绿，站在原地没敢说话。
这不太对。
穆小央转了转眼睛，按照这暴发户的以往做风，这会应该已经带着他进包厢了，怎么跟傻了一样还在原地。
“哎，我说老万，咱别点他了吧。”陈哲犹豫地说。
“怕什么！”万天行一手叉着腰，露出胳膊上的钻表，一手抽着拇指粗的雪茄，全然一副害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的样子，“我给你说，老陈，你就是想太多，那个卫涵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要不能还让他在这呆在这嘛，没事没事，就点他就行了！”
陈哲犹豫了会，他是看见那天卫涵要人时的架势的，但万天行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何况穆小央确实讨他欢心，叫他只是陪个酒，应该没问题吧。
“那就……”陈哲点了点穆小央，穆小央面露喜色。陈哲又犹豫了一下，瞟了一眼万天行，心说不能在老朋友面前掉价，“走，上楼！”
既然点了坐的，那跪的自然更不能少，到了后面，干脆躺的也一起上了，房子里乌泱泱一片人，好不热闹。
“小央，帮我充个电。”李琳把自己的手机扔到了穆小央腿上。
坐的使唤跪的，躺的使唤坐的，是人间天上的规则。
本来万天行的心思都快被李琳尽数勾走了，她这么一使唤穆小央，便又让他想起来了穆小央这号人物。
卫涵看上的人，许是有些什么不同的地方。
可穆小央看万天行不顺眼，给他各种类目里面值钱的掺在一起灌了不少，饶是万天行酒量不错，这时候也有些头昏脑涨。
简单地说，就是膨胀了。
“那什么……”万天行大着舌头，“那个那个什么小央，来来来。”
“怎么了，万老板？”穆小央给李琳充上电，忙不迭地赶了过来。
万天行凑到他耳边，一张嘴都是臭烘烘的酒气，“你有没有听说过……双插头？”
穆小央心里骂他变态，面上不表，“没有呢，万哥，再喝一点嘛，小央敬万哥。”说着给两人斟满了酒，作势要敬。
“这么纯情啊，双插头就是，我弄你，你弄她。”万天行说着，将李琳的身子拉近了些。“怎么样，我喝了这杯，你陪我一夜？”万天行色眯眯的眼神在穆小央身上游走，“哥今天点的酒不够你来一次？”
穆小央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厚脸皮的人。
就连卫涵那个疯子都知道酒钱是酒钱，那啥是那啥。
万天行这不是白嫖么？
“万哥~不要嘛，人家害怕。”李琳勾过万天行的脸，想要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穆小央人缘不错，以前也帮她拉过生意，现在这老色鬼要逼他，她怎么也得帮一下。
“你这个小婊丨子还能害怕。”万天行许是酒劲上来，越说越难听，“老子今天还非上不行了。”
说完，他一把把穆小央搡到了地上，害得他手里本来端着的酒泼了自己一头一脸。
穆小央站了起来，酒顺着额间的发滴答滴答地往下流，顺着脖子打湿了薄薄的衬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几斤透明的领口，没什么情绪，“万哥，我去换件衣服。”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推开了包厢门出去。
这种事在人间天上算是家常便饭，除了卫涵那次例外，一般情况下他还是可以应付的。
穆小央进洗手间的时候朴玉刚好出来，两人撞了个正着。
“哥……小央哥。”
在这里，除了阿云和其他几个关系好些的“同事”，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穆小央和朴玉的关系，所以朴玉一般跟着其他人叫他“小央哥”。
“恩。”穆小央甩甩头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其实也还好，他以前刚来的时候，还有个客人吐了他一身呢，岂不是比现在惨多了。
“小央哥，他们为难你了？”朴玉的脸上满是担心。
“哪有，我自己不小心摔的。”穆小央扯了个谎，反正朴玉这孩子单纯，他说什么就信什么。
果然，朴玉立刻皱起了眉头，“啊？摔到哪了，我看看。”
“嗯……没有，摔到沙发上了，人没事，就是酒泼了。”穆小央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心情不错，“我去换件衣服，等下还要回去。”
正说着，穆小央手机忽然响了，来电显示是卫涵。
“喂？涵哥。”
“宝贝，你到了吗？”卫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像是情人间惯有的呢喃。
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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