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侯爷,天凉了,您注意身体。之前杀姬无夜身上落下的病根可不能受凉。”十二贴心得给我披上白色的鹤氅。
我拉了拉衣领,:“明明才二十几岁,竟觉得已经过完了一生。”
今日恐怕是最后一次上朝了。
秦国百万铁骑压境,
不管从战略位置,还是国力对比,
嬴政统一天下的步伐总会从韩国开始。
现在的嬴政,还是个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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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了朝,看着满朝文武一个个散去。
这些日子,一直没能再见他一次。
真的,再也…不见了吗。
红莲在殿外等我,
手里拿着紫女之前的武器。
“有人要见你。”红莲的语气里已不再是原本的天真,不过也不像以后的赤练,我还能很清楚地听出她话中的怒气。
火焰化作红莲,绽开在地狱深处,
烧尽所以残存的灵魂,红莲是一种复仇之花。
当高高在上的公主从亡国的悲痛中醒来,才能变成坚不可摧的赤练。
我坐船来到冷宫湖中心的小岛。
我曾很多次看到卫庄与红莲在此练剑。
“这树,怎么倒了?”
“他不会再来这里,所以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紫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阿欢,你确定你这样是对的吗?”
我看着紫女依旧风姿绰约地站在那里,眼神温柔,让我想起了还在鬼谷的日子。
可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
我本想对这个世界报以温柔,
可奈何天不遂人愿。
我忍下心底想要钻出来的悲伤,
“鬼谷的阿欢已经死了,本侯是执掌兵权的白莫欢!”
我重现站上那艘船,紫女说:“此行凶险万分,望你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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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成长总伴随着离别,
以前看着别人离开自己,
后来是自己离开原地。
我想了想还是去见见天泽。
“现在都在传韩国有个厉害的女侯爷。你倒是给白亦非挣足了脸面。”天泽还是像以往一样咄咄逼人。
可能是心境不同了,我不想争辩,只是无奈地开口,:“你明知道我在做什么。”
天泽看着我,叹了口气,:“这一点,你和姐姐很像。真的决定了吗?”
我露出一个很久没有出现过的灿烂笑容:“再见,舅舅。”
寒风中传来天泽的声音,:“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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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韩国的那天夜里,
整个新郑都在火焰中燃烧,
没有星星的夜里,
火焰将天空照明。
我回头看了最后一眼,
模糊中,在远处的悬崖上,
看到了他的身影。
好像更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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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当年初见紫衣翩翩眉眼如画
三千繁花不及他回眸时一笑无暇
这一世前尘旧梦远 飞逝如烟霞
只愿弃纷扰并肩天涯
百年如梦回过.......”
我一个人坐在帐中,清唱起这首上一世偶然听过的歌,
我突然想起了韩非,
卫庄应该很在意他吧。
“侯爷,之前做的机关、挖的沟渠都已经撑不住了。”十二焦急地冲进来,脸上还带着血迹。
以少胜多、出奇制胜,暗挖沟渠、坑杀敌兵,
这些方法固然有效,
但是在百万兵力面前,不过杯水车薪、螳臂挡车。
再深的坑也能用尸体填平,
这是一场注定会输的战役。
“若对方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我当如何?”
弥漫着死亡味道的空气中传来白亦非坚定的回答,:“血衣侯只能战死。”
我将披散的头发全部束起,
穿上一身红衣,
簪上那支心爱的白玉簪。
我拿起双剑,对身后的十二和凉秋说:
“血衣侯只能战死。”
那天杀了好多人啊,
周围的敌兵源源不断。
他们不会剑术,
只是不断地死去,又一个个冲上来,
杀不完。
我看着十二和凉秋在我眼前相继死去。
我被敌兵逼到那座破损的城墙上。
我将双剑插入地底,红白相间的剑气向四周散去,
周围的秦兵尽数化作血红的冰晶。
我知道秦兵稍作休整还会再来,
但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我站在白亦非坠落的地方,抬头看着刚下完雨的天空,
云从四面八方升起,
阳光透过云层,露出一缕缕耀眼的光,
我闭上眼,感受着风从耳边掠过,
我,有些累了。
我任由自己的身体从城墙坠落。
原来临死之前是这种感受啊,
我的两世生活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一一浮现。
原本生活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孤儿院,
有学上,但常常吃不饱。
哪有那么多有钱人资助或者全额奖学金的电视剧情节啊。
没有钱读大学,早早地就步入社会。
索性炒股赚了点钱,开了间不大不小的酒吧。
生意不错,开始自考大学。
就这样不好不坏地或者。
想着,如果有一天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知怎么就在一杯酒之后来到了这个世界。
再世为人,身边有了鬼谷先生教导,
还有盖聂、卫庄两个性格迥异的师兄。
那时我本无意加入这乱世的斗争。
后来我有了一个爹爹,
他对我极好极好
免我忧免我扰,不舍得我吃一点点苦,
却在我刚刚感受到亲情的时候离我而去,
我也被迫进入这波诡云谲的乱世棋局。
我的回忆停在了那个下雨的新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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