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覃的屋子没亮灯，黑黢黢一片，宋承掏钥匙开门，摸黑进了卧室。
宋承来过很多次，所以他能循着记忆，准确无误地抱住床上热乎乎的一大团被子。
“唔。”赵覃动了动，似乎睡熟了。
宋承脱掉外套，钻进被子后抱住赵覃后背。
赵覃蹬脚，没蹬掉，只有忍受。
宋承手指摸进赵覃睡衣，亲吻赵覃的后颈，赵覃被吵醒，推开宋承：“你怎么在这儿？”
宋承重新搂紧：“我有钥匙，怎么不能在这儿？”
赵覃拧开床头灯，皱着眉毛显然不太欢迎来客，他想说“要不你把钥匙还我”，但鉴于大晚上不适合吵架，就只说：“你回家睡去吧。”
“你赶我走？凭什么赶我走？”宋承非常不理解，照理说他们在电话里没有吵起来，赵覃不该对他有意见。
赵覃思考了一会儿，说：“我今天不想做。”
宋承生气：“我没说要做！”
赵覃更不理解：“你不想做，找我干嘛？”
宋承更气：“不想做就不能找你吗？你把我当什么了，我难道那么**？”
赵覃没说话，但沉默显然更令人气血上涌。
宋承气炸了：“有毛病吧赵覃，你以为自己是头牌，为了操丨你我还得半夜开车过来？”
赵覃叹了口气：“那你过来干嘛？”
换做以前的赵覃，宋承能主动找他，别说过夜这点小事，哪怕宋承要玩些什么花样，他也会乐呵乐呵地满足，可现在他心态变了，宋承的需要不再摆在第一位。
宋承没说话，凶狠地瞪赵覃，好像随时会扑上来咬人。
事实上，宋承确实爱咬人。
赵覃盯着宋承看了会儿，还是退了一步，给宋承台阶下：“算了，时间不早，明天还得上班，早点休息吧。”
然后赵覃躺回床上，给宋承挪了点位置。
赵覃觉得自己做的很对，他不该再故意激怒宋承。从前他忍不住呛宋承，是因为他想看看宋承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因为彼此间藏着刀子的语言而痛苦。有时候，痛苦更能测试对方是否对你抱有感情。不过现在赵覃不再渴望证明宋承是否对他存有感情，也不再在乎那感情是否深厚。说句不好听的，宋承现在只是他赵覃泡宋启的踏板，他该做的是和宋承和平分手。
赵覃想，宋承是个大度人，思想也开放，哪怕被前情人之一蹬了，哪怕前情人之一跟哥哥好上，也不至于看不开。
抱着这样的想法，赵覃安心闭眼。
宋承咬了咬嘴唇，脸蛋涨红。赵覃的退让，让他觉得气急败坏的自己，像是无理取闹的小孩，特别丢脸。但是钻进被窝后，他马上变了模样，他硬掰赵覃面朝自己，笑容得意。
他抚摸着赵覃的手掌，说：“最近我太忙，没有陪你，你是不是在怪我？”
如果能顺着宋承的意思，后退一步，那么宋承就会露出乖巧的一面。
这是宋承非常重要的优点，也是他讨人喜欢的地方，赵覃曾经对这种状态下的宋承没有办法。
“我不是故意的，我明天也陪着你好不好？”宋承把赵覃的手掌从被子里捞出来，凑在脸颊摩挲：“我好想你，赵覃。”
“你最好了。”宋承嘴唇贴住赵覃手背：“周六一起吃饭好不好，XX餐厅怎么样，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赵覃抽回手：“先睡吧。”
“你先答应我。”
赵覃假装睡着。
宋承一条手臂压住赵覃：“以前，我们也常常像这样，晚上一起睡觉，你还记得吗？”
宋承说的是大学时期，那个赵覃以为，存在于他和宋承之间的，是具备排他性的恋爱的时期。那个时期的宋承，哪怕跟白天别人约会，晚上也会回来睡觉。而赵覃傻乎乎的，真以为宋承白天在忙正事。
现在宋承提起这一茬，赵覃仍旧气得不轻。
赵覃：“睡觉行吗？”
“好好好，睡觉。”宋承亲吻赵覃的额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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