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钟一向是内力催动,催动洪钟之响的人在整个无妄仙门只剩白羽和几个修为略高些的仙师。
白羽老矣,却在仙师中声望极高。
除却未能修到大乘期的仙师,几乎只剩几个已经快要陨灭的仙师和白羽守着内腐外安的无妄仙门。
她今日要唱的戏就是引诱白羽出来扶持她上位。
廖无眠手轻轻一挥,锦囊中的蕴华随即散落,集回于世蕴殿顶端。
铸仙台弟子只肖抬头,便能望见此时的世蕴殿上的蕴华耀世。
“这......便是廖氏一族的踏雪玉囊吗?”
此时说话的为冯千里卷籍棠的弟子,同时也是他氏族的侄子,往日便与他叔父一般,直视清高。
一向自诩无妄仙门弟子中术修翘楚,见此景象不觉使他想起廖氏一族血脉典故。
无妄仙门的廖氏一族,血脉中自带纯澈的灵力,此灵力的作用,籍典中没有记载。
只留下几句:血脉之力,可摄取蕴华于己用,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踏雪玉囊也被称为分辨血液纯正的法器。
只有最纯正的嫡支,才可摄取生不息的血耀蕴华。
叔父冯千里曾对他嘱咐过,修术法时最好选取晚夜,在铸仙台上最接近世蕴殿蕴华修炼,一日修炼就可以当做十日。
功力大增。
如此想来,即使不明言,蕴华的作用显然不言而喻。
便是有增强修为之效。
无妄仙门如今又归来一个姓廖的,廖无眠若是当了门主,日后氏族选拔的子弟是否还会如这十年一般肆意妄为霸占仙门资源.......
他抬头凝视世蕴殿,想知道叔父在里面情况如何.......
*
“老师,请起吧。”
廖无眠虽让白羽起身,却没有一丝想将他称作老师尊敬的意味,反而转身拂袖坐到了身后的座椅之上。
手中随意拨动踏雪玉囊的一丝锦带,绕在指尖形成弧度,又松开。
周而复始,并不开口。
白羽有些吃力站起身,他年岁很大,老到修炼了多少载也记不清楚了。
白羽作揖:“门主,您终于在外闭关归来,我等恭候您多年。”
他这番话倒是引起其余堂主面色狐疑,此刻坐在殿首的廖无眠面色淡然,点点头表示知晓,只等着白羽将戏唱下去。
冯千里虽说十年前那场魔族大战避而不出,可关于廖无眠的死,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一个魂灯都灭了的人,这十载都在修炼?
无稽之谈。
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的说辞罢了,大家虽表面看透,却无一人会走出来揭穿这个“谎言”。
“闭关?哼!”徐华阳站出。
冯千里还真没想到会有人真的傻到此时挑事,闻声望去。
他走的急促了些,一连走了好几步,大有想踏上殿首台阶的意思。
徐华阳:“据我所知,廖无眠当时应当神魂俱灭,铸仙台上被缶归一剑杀灭,此事,可是众目睽睽逃不脱的事实。”
徐阳华并不是个傻子,他此言直呼她廖无眠,就是不承认她为门主,想在她未登上门主位置前找到转机。
他心中盘算,廖无眠刚回无妄仙门,白羽想找个人接过担子。
此举却是直接损害到他的利益,往日廖缶归不理门中事物,他手中掌握千年仙门积累下来的财富。
一堂之主无人管束,如今即使他不再妄想当门主,也不该平白由廖无眠踩他头上。
在仙门当中,不过只是修了几十载的黄毛丫头而已。
任她天资卓越,也不能!不可踩住自己!
白羽道:“魂灯所灭之事,乃是我为护门主修养,对外界所称。”
徐阳华的那点算盘路人皆知,若是往日为平衡六堂便算了。
但此时乃是危机之时,世蕴殿之上的蕴华自从廖缶归下山以后越发微弱。
方才踏雪玉囊所示的蕴华光芒,即使是廖缶归也不可及,他一定要扶持廖无眠登上门主之位,才不负无妄仙门的蕴华灵力枯竭。
徐华阳不服气:“哦?既然如此便请无眠来解释一番,这十载到底去了何处!”
他直呼廖无眠名字,连姓也去掉,便是为了表明自己为长辈与方才的银勾之辱,占个口舌上风。
殿首上坐着的白衫女子。
踏雪玉囊每翻转旋绕一圈,指尖便挑拨那玉囊开口一毫。
待殿中之人见话头引到她身上时,玉囊已然被挑开,内部空空如也。
廖无眠将玉囊口束一扯,收拢在手心,漫不经心望向徐华阳,并不开口,眼眸微眯凝视许久。
廖无眠坐在殿首俯视与他,他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扬起头又问了一遍“无眠,可是如白羽堂主所说,你这十载乃是........”
“你方才叫我什么?”廖无眠出言将徐华阳的话截住,眸中低沉,眉微蹙。
见场下的人呆住,她不怒而威“嗯?”
“廖无眠。”徐华阳不喜一个小辈用这样的语气反驳他,反应过来后一字一字正视殿首上的女子说出。
便是要反了她的意味。
台上之人轻声凌冽笑了两声,站起身来,一跃而下。
正闪立于白羽面前,侧身而问“白羽堂主,他可不服我呢?”
徐华阳早已做好与她一战的准备,也料到自己不会吃亏,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廖无眠竟奔着白羽而去。
这是......何意?
白羽跨着脸“徐堂主,对门主要尊称。”
“你已然不是他的长辈,便是要以门主为尊!”他越说越沉声,话说出便觉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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