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一过就是中秋。李文修没时间回来,柯帆便偷偷收拾了东西,赶了最早一班车回了阳司。
他打了个哈欠下了车,秋意渐近,一片梧桐叶掉在脚边,带起一阵清脆的风。他漫不经心地把叶子踢到一边,垂眸打开聊天界面,给李文修发了条消息:
「起了吗李老师!」
抬手招了辆出租车说了目的地,手机振动两下,那边很快回了信息:
「嗯」
「吃饭了吗?」柯帆眼带着笑意噼里啪啦打字,雀跃地透过车窗看风景,时不时低下头看一眼手机。
等红灯的间隙,司机瞅着后视镜和柯帆搭话:“小伙子,大学生放假啊?”
“嗯。”柯帆回过神,应声。
手机许久没再有动静。柯帆撇撇嘴,连戳了两个表情包出去。
“放几天啊?”
“三天。”柯帆盘算着,第四天一早只有一门课,索性一起逃了。
“在哪儿上学啊?”
“山海。”
“哎哟,那挺不错的。”司机师傅转了个弯,笑着说:“放假是得回来,看看家里人,都想呢。”
柯帆微微皱着眉没有应声,眼见熟悉的景色出现在眼前才舒展了眉毛,说:“就到这儿下吧。”
他边走边从书包里掏出公寓的钥匙,心情很好地挂在手上转悠。
李文修当然不会在家。高一前两天摸底考试,中秋放假他们就加班加点改试卷,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回,屋里落了点陈旧的气味。
柯帆蹬了鞋扑进松软的被子里,猛吸了一口男朋友的气味。
看来勒令戒烟起了效果,床铺间少了之前的烟草香气,变为淡淡的薄荷洗发水味。柯帆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再次掏出手机看了看,见什么消息就慢慢睡着了。
等李文修回来已经是中午。他一进门就看见一双鞋随意地放在柜子旁,左边那只还斜躺着,委屈地一动不动。
他眼里带着些许笑意,关上了门就直奔卧室。
卧室门大敞着,由于安静还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声。少年毫无所觉地酣睡着,明显是没休息好,眼底有淡淡的青色。
李文修有些心疼地按了按眼下的一小块皮肤,少年的睫毛微微颤动,似是挣扎着要醒,李文修伸手在他背部轻轻拍了拍,他就换了个方向继续睡去。
李文修轻笑出声,替少年盖好了被子。
柯帆还是被弄醒了。他本来就顾忌着李文修回来没敢睡沉,睡梦中却感觉越来越热,似是被层层火包裹着,有些难受地嘟囔两句。
李文修停下手,问:“醒了?”
他摸了摸少年的额头,有些心疼地说:“有点发热。”
柯帆眼底还是迷蒙的。他顺着李文修的胳膊向上,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烫的。”
“你摸的是我的手。”李文修无奈地把他的手拿下来,撩起他的刘海把一个吻轻轻印在柯帆的额头上:“困了就再睡。”
柯帆听不得“困”这个字,闻言跟着打了个哈欠。他不怎么自在地扭了扭腰,抱怨道:“什么东西硌着我。”
“是我的包。”李文修把包扔到一边假意给他揉了揉,说。
他一见着门口的鞋就直奔卧室,也没记着把包取下来,就这么一路背着了。
他站起身,用被子把少年严严实实地包好,问:“想吃什么?”
“不想吃。”柯帆摇摇头,试图把闷在被子里的手拿出来,被李文修一个眼神制止住。
“我难受嘛。”生病了脾气也变得娇气,面对成熟稳重的男朋友就想撒两句娇:“太闷了。”
李文修看着他湿漉漉的眼心软了一下,却还是硬是心**:“不行,见了风又加重。”
柯帆负气地把自己整个包住,闷在被子里不出声。李文修只得出手把他挖出来,柔声哄道:“我去烧热水,你玩会儿手机,嗯?”
“哦。”柯帆不怎么情愿地应下,点开了消消乐。
好在柯帆的发热不怎么严重,下午吃了药就好了许多。他本想趁着李文修难得的假期出去约个会逛逛街,就被男人以发烧刚好不能见风的理由拒绝了。
“我又不是小孩儿,抵抗力哪儿那么弱了。”柯帆扁着嘴瞪他,气闷地推开他伸过来的手。
“你想干什么我陪你。”李文修也有些无奈,他也是怕少年再烧起来,到时候就不是一顿药解决的事了。
柯帆一双眼滴溜溜转,搂住他的脖子出声:“想和你交换病毒。”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恶心,抖了抖身子把鸡皮疙瘩抖干净。然后他转而紧盯着李文修的嘴唇,好似对面的人不同意他就要强行吻下去一样。
李文修把他的头向自己这边按了按,算作回答。
一吻作罢,柯帆也有了反应。他有些难为情地把头埋在男人怀里,任对方的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头发。
“要帮忙吗?”李文修一边轻拍着他的背,一边附在他耳边问。
还有这种好事?柯帆坐起身来点点头,盯着李文修也有点反应的**看。
窗外起了风,把楼上的衣服刮了下来,砸在阳台上出了声。叶子打着旋纷纷落下,又是一个棕黄色的秋天。屋里有细微的喘气声,弥漫了整室的春情。李文修最后咬了一口少年的耳垂,吻了吻他沁出来的眼泪轻声笑了笑。
柯帆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身上,手上还带着不明的粘稠液体。
“去洗一洗。”李文修的手上也有,他随意抽了两张纸擦了擦,就半抱着少年站起身,向卫生间走去。
“你放我下来啊……我又不是不能走。”柯帆的脸还红着,软着声音道。
“知道了。”李文修没什么诚意地敷衍他,一边掐着他的腰往上提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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