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又一次冲了上去，带着一股的哀怨，却被摔出更远。
“再来。”卡卡西摇了摇头，“用用脑子，下忍是不可能直接单挑精英上忍的。”
空言趴在地上喘了好一会才爬起来。她委屈得只想哭，但是卡卡西却不为所动。犹豫了不到一秒，她从忍具袋中摸出苦无。
苦无在高速运动中划破空气发出呼啸的声响，卡卡西只是微微侧头就避开了攻击，空言的攻击紧接而至，拳脚相碰，卡卡西以压倒性的实力又一次将她扔出很远。
“呼——呼——”
空言狼狈地喘着粗气，汗水划过擦伤的地方带来一阵刺疼，砸落在土地上。
然而卡卡西摇头的模样却比伤口更刺痛了她的眼。一种无力感以及屈辱感让眼泪在眼眶打转，但是空言倔强的不想让它落下。
“如果我是你的敌人，在战场上你已经丧命了。”卡卡西平静道，“拿出你全部的实力，要抱着杀死我的觉悟。”
空言咬紧呀，缓缓站起来，握紧了手里的苦无。
风锋利得好像能割破皮肤，她决然奔向卡卡西，利器脱手而出，“叮”的一声锋刃碰撞，卡卡西也掏出了苦无。精英上忍出手的速度几乎肉眼不可分辨，鲜血沾染铁器，空言的脸上和手臂上顿时划开数条血口子。
震惊淹没绝望，她从未想过卡卡西会真的伤害她。
疼痛刺激了空言，她闪过攻击后退，抬手将苦无射出，然而下一秒卡卡西的锋刃已经直逼眼前。
突然空言消失不见，一枚苦无落地，卡卡西意外的拦下从背后袭来的攻击。
替身术？
这几个字瞬间在卡卡西脑海中闪过，他抓住了空言的手腕，抬手再次准备将她甩出去的时候，空言再次消失。
的确是替身术。
卡卡西站在空无一人的原地想。
空言与投射出去的苦无互换位置，从而躲过他的攻击。
利用了下忍掌握的基本忍术来逃躲，这孩子很聪明。
只是能把替身术运用得如此灵活，已经超过下忍平均水平了。
隐藏起来的空言正躲在树干后，月光下的练习场卡卡西的背影站在原地，此刻世界安静极了。
她极力抑制自己的喘息声，刚才两次替身术几乎用完了她大半查克拉。然而战斗还没有结束。
成败在此一举。
她缓缓抬起手，结印。
下一秒转移到卡卡西身后，她全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铃铛上，就在手指触摸到铃铛的时候，叮铃声响，卡卡西的手刀已然落在后背，剧痛中她直直砸在地上。
空言迷茫的看着泥土，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预料中的攻击没有落下，耳边响起铃铛的声音。空言吃力地翻了个身，看见卡卡西蹲下来正捏着铃铛对她微笑。
“你做得很好，空言。”
当属于卡卡西温柔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空言的眼泪就无法克制地滚落了下来。
“别哭啊，果然是我下手太狠了吗？”
“卡卡西老师……就好像，真的要要杀死我一样……”空言用手背抹掉眼泪，“好可怕……”
“抱歉，吓到你了吧。”
卡卡西揉揉她的头发，大手带着温暖的温度，铃铛叮铃作响，落在空言手掌心里。
“送给你了。”
空言泪眼朦胧，不解地望着他，卡卡西用袖子抹去她脸颊上的血，笑起来，“是不是觉得敌人太强大了，自己毫无胜算？”
“真正的战场上，敌人可不会像我这么放水了。”
触到伤口，空言疼得一哆嗦，却意外的安静下来。
冰凉的铃铛握在手心里，逐渐变得有了温度。
“空言，你必须要明白，如果不够强大，就不可能保护你的同伴。”
空言睁大眼睛，她的眼前忽然闪现而过鸣人被面具忍者贯穿的场景。
然而她只能在原地瑟瑟发抖，祈求别人的解救。
她身上每一块刺痛的伤口都在叫嚣着卡卡西是对的。
没有人能更比她理解弱小的痛苦。而卡卡西用这一战留下的伤痕警告着她未来路途的艰险。
“打破忍者世界规则的人，我们称之为废物……可是，不懂得重视同伴的人，连废物也不如——这是我今天教给鸣人他们的东西。”卡卡西将空言从地上拉了起来，“但我知道你是个很重视同伴的人，所以我要让你明白的是，如果想要守护同伴，那么就要变得强大。”
空言看着神色严肃的卡卡西，一种从未有过的彻悟笼罩了她。
回去的时候，空言趴在卡卡西背上。她已经精疲力竭，却紧紧把铃铛攥在手里。
沿着河边缓缓前行，月光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像破碎的柔软镜面。空言清晰地记得五岁那年的夏日祭，男人也是这样背着她缓缓走在回家的路上。那时候的卡卡西不过刚成年，还是个大男孩，而现在的卡卡西已经是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卡卡西老师……”空言的嗓子哽住了，“从来没有人会教我这些。”
“我不希望将来你是在战场上学到这些道理，那样付出的代价和今天是不能比的。”卡卡西目视前方，声音平和，“每次看见你，总能想起你父亲——照顾好你，也能让明言前辈地下安心了。”
空言心口一疼，安静而乖巧地趴在男人背上。
她不理解为什么卡卡西平静的语气那么让人想痛哭一场。
慰灵碑前的卡卡西总是一个人，他所惦念的人都已成为了石碑上的名字。
虽然年纪小，但是女孩子天生的敏感让她明白其实卡卡西非常孤独。他弯弯的眼睛每次望着她时，透过她，更多的是在回忆那些已经逝去的人。
以后有时间，想多陪陪卡卡西老师。
空言这样想，把脸悄悄埋进男人宽大的后背。
想要让这个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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