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周静躲进会客室小憩了一会,睡醒伸着懒腰站在窗前醒神,望着窗外的雪花飘落,路上行人撑开了伞。
下雪了,今年的雪来得有些迟呢!
蒋梅出了电梯直径走进办公室,垫着脚尖踩着猫步还生怕站在窗户边上那助理知道,她还真有些怕这个助理,难缠得很。实在想不通凉律师这般清冷的性子怎么会找个话多的助理。之前办公室小闹了一下,双方僵持不太友好,为了不见面尴尬她趁机溜了过去。
“嘿嘿嘿!你干嘛呢?”周静轻功修炼已久,蹭的一下跳到她跟前。
所想不得逞,蒋梅只好乐呵一笑:“我跟凉律师约了下午的点,哦,刚我还跟她通电话来着…我自己进去就成!”
“你跟凉总预约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不得先过了她这一关啊!贼眉鼠眼的无赖,上次对她印象就极其不好!
蒋梅扯动嘴角,睫毛煽动,近看还能见微小的雪花晶莹,趁周静杵着的劲儿从她臂弯直接溜了过去。那还用说么?她定然是没约的,只是案情什么着落,她必须探个虚实,谁知那天姓凉的承诺作不作数!
门一推,周静恼怒一巴掌啪的一声打在玻璃门上,震得发响。门微微的开了,周静往里头一探,乐乐不在,松了一口气。凉森坐在办公桌边翻看着文件,听见声响抬起头正看着她们。周静一向都是拿人手软,得了好处心也偏得没边,护主比自个的事还上心。
“你这人懂不懂礼貌?”
蒋梅朝着凉森微微弯腰,抱歉道:“不好意思凉总,我又私自过来了!”
“进来吧。”
得到凉森的同意,蒋梅刚想过去,周静可不放过她,手撑着门气得呼着气。
凉森:“怎么了?”
周静直肠子:“她!果然没约就擅自闯进来,就不懂得尊重别人的隐私么?乐乐现在是不在这,要是在这,非撞了个大满贯不可!三番两次...”
“是我鲁莽了抱歉!”
凉森耳根刷的一下红了,中午一时忘情,怕是被看见了什么!她干咳一声:“额…周静,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跟蒋小姐说!”
周静嘟囔道:“哼…我找乐乐说去…”
这小姑娘平时办事还是挺利索的,就一点毛病,这心一旦偏袒谁啊!那护短的劲儿,真令人叹服。沐乐乐这一手糖衣炮弹玩的,她有些招架不住!
凉森摘下眼镜揉着鼻梁。
“您是不是不舒服?对不起啊,我实在不想贸然闯进来…”
示意蒋梅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刚想啜一口茶,这才发现杯子见了底。索性搁在一边,调整好刚才的乌龙情绪,重新将眼镜戴上,恢复严谨。
凉森:“你今天不来,我也会给你电话。法医的尸检报告我看了,多方面证据对程小姐不利,死者用药过量致命,那放药物两个酒杯跟瓶身都是程小姐的指纹居多。最不利是,那罐警方查到线头,确实是程小姐先前所购买。”
蒋梅听完有些着急,她双手攥紧,拧着眉头,慌张道:“那怎么办?凉律师你肯定有办法对不对?”
“黄丽婷的死,毕冠笙无罪释放,作为好姐妹气不过以牙还牙…”凉森将报告推至她跟前,继而又淡淡说道:“社会上正常的推测,正常只是社会常态。现在毕女士那边推波助澜,把这场风波舆论推向风口浪尖,往这方面去想,合情合理。”
蒋梅像泄了气,她低着头,半响后冷冷讥笑出声:“社会常态?是什么鬼?…不就是一群吃饱了撑了巴不得别人出事凑个热闹的无聊人么?现在是打官司,不是拉票,不是人多就赢!”
尸检报告上附带着照片,蒋梅盯着那张照片并无惧怕,反而眼中带恨,咬牙切齿。
“舆论会带来风,风重时,百年老树也可连根拔起。”
“你的意思是完全没办法了?”蒋梅几近绝望,她很后悔,这事就该她做。可是,她并没这个胆量与勇气。
凉森语气平淡,却极有力量:“有办法,两案并审。”
眼前这人,清冷又出世。蒋梅盯着她看时,总觉得心中沉甸甸,带着她往前走,大步的迈出,不再退缩。这看着行走在烟火之中却又不食烟火的人,为何能这般有力量呢?
“只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蒋梅激动得声都颤:“什么事,我愿意做!”
凉森将录音笔搁在她面前,淡淡道:“程小姐的状态不是很好,开庭之前我需要她配合,你只需要再见她一面,对她说一句话,这句话…只有你说出来才有分量!”
早上天气沉闷,凉森望着那阴沉沉的大楼,不徐不疾的走了进去。
程澄状况很不好,消瘦得厉害,好似生命中所有的光都从体内驱逐干净,留下的只有那一身干巴巴的躯壳。她眼神涣散,把拉过来坐好时,看了看眼前的律师,她表现得很无所谓。
“现在只有我们两人,我需要你讲实话。”
程澄认得她,当时凉森拒了毕冠笙案子,她有留意过这人。不过,这律师的名声不太好,如今能坐在这,想必收了不少钱吧!她嘴角扯动,有些嘲讽,低而沙哑的声像生锈了的铁打磨般刺耳:“实话?…人,是我杀的!不过怎么说呢…他该死,他也必须死!”
“说来可笑,狗改不了吃屎,哦不,他连狗都不如。药是我下的没错,他自以为聪明,见我端着酒杯,抢过一杯喝了个干净。”程澄笑得往后仰去,笑得捂住肚子,眼泪都笑了出来,又说:“他估计死也没想到两杯我都下了药,整瓶酒都是药…他自己主动你说人是不是我杀的?好像也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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